来给他解释过什么叫“黵面”,此事会不会与家贼偷灵石有关呢?
驻矿使统领整个南矿,是属于“家贼”呢,还是无可奈何的“假邪祟”呢?
准备押送灵石北上的赵振威又是哪边的人呢?
奚平一边在心里不停地转着牌面,一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跟在庞戬身后问东问西,看什么都新鲜。
驻矿使府相当有“南味”,没有金平那么深的宅院,一进门就是一片奔放的紫藤花海,仗着南疆暖和,开得异常嚣张。穿香风走小径,里面花园套着花园,蜂蝶忙得不知道往哪落。奚平就数,打从进门,庞师兄一路打了三个喷嚏了。
他心里正嘀咕:这驻矿使别是个花痴吧?
然后他就在一片牡丹园里见到了驻矿使,奚平想:呸,花不配。
驻矿使是个女修,一张薄施粉黛的脸将满庭芳压得灰头土脸……反正那骂姑娘拒名花、气得侯爷满街爬的奚世子突然就彬彬有礼了。
连土匪似的庞戬都多了几分拘谨,声气低了三度,恭敬地唤道:“安阳殿下。”
奚平恍然:哦,周家人。
果然,能在外门碰见的师姐,十有**都是公主。
大宛对女子限制很多,哪怕近年来开始有女工女商,也都得被大儒们当做“世风日下”“礼乐崩坏”的证明,都得背着一身的流言蜚语挣命。仿佛一个女人长大了,就只能有做夫人和做娼妓两种营生,其他都是娼妓的遮羞布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人间行走耐不住寂寞,就只能隐姓埋名,在镜花水月中跟凡人凑合。他们在同僚中几乎不可能找到道侣——征选帖何其难得,公子王孙都分不过来,哪有闺阁小姐的份?还得留着联姻使呢。玄隐门下女弟子非常稀少,不是天赋异禀早进内门,就是出身极高,哪里高攀得上。
话说回来,奚平隐约觉得“安阳”这封号听着有点耳熟……
“庞大人,一路劳顿,辛苦了。”安阳公主客气地说道,又看向奚平,“这位是?”
奚平端出他最人模狗样的笑容,一本正经地上前见礼:“师姐好,我是……”
还不等他说完,安阳公主一眼看见了他腰间佩剑,便道:“你姓奚,是士庸不是?”
奚平眉梢一动,心说:我的美名都传这么远了?
于是他越发人来疯地装模作样起来:“师姐竟听过我吗?唉,得以到尊耳一日游,不管好名声还是坏名声,我都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