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顿,背着庄王,他飞快地问心魔道:“受什么苦?你什么意思?”
“无渡海的大魔就快要复苏了,必会祸乱苍生,这罪孽,所有供养大魔的周家人一个也逃不掉。其他的灵骨主人早就身死魂消,可不就剩下他了?他要是幸运呢,能在大魔复苏之前走,少受点罪……”
奚平奓了毛:“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祭坛上那些白骨,小的不过七八岁,有幸长大的也只不过二十出头。人没了灵骨,本来就是活不长的……你肯定也感觉到了,不然不会一时冲动,在御剑都御不了的地方抢走他的灵骨。他啊,哎呀,我估摸着,也就是这一两年光景了。”心魔叹了口气,竖起一根手指,“嘘——别说是我说的。他要知道我告诉你真相,一定恨死我了。”
奚平一把握住芥子中庄王的腕骨,还不等他开口,庄王便道:“心魔以玩弄人心为乐,不管他跟你说什么,你一个字都不要信。”
心魔站在奚平面前,点了点奚平挂在脖子上的芥子,无声地摇了摇手指,用口型道:没实话。
奚平:“……”
庄王怒道:“千丈魔窟下,你信个心魔不信我?”
心魔反正听不见他俩私下的对话,只是感慨着什么似的,背着手摇头叹息。
奚平简直快让这俩玩意折腾疯了,都欺负他初入玄门,没常识又好骗!
庄王直接图穷匕见道:“按我说的做。我在人间无亲朋无故旧,除了讨债半分牵挂也没有,你要敢让他碰你灵台,我即刻自绝于此。”
奚平失声道:“三哥别……”
心魔饶有兴致的目光投过来,奚平即刻闭了嘴。
他像是被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哆哆嗦嗦地将庄王那截指骨取出来。指骨一脱离芥子,地面上立刻闪过一层地毯似的铭文,附近的魔物瞬间躁动,有一只昏了头,竟不顾心魔在场,悍然扑了过来。
心魔看也没看,回手一弹指,那魔物顿时身首分离,随即消失不见,被无渡海“吞”了。
“是这里吧,”心魔道,“你可以画符了。”
奚平从芥子中捞出一整瓶清心丹,狼狈地吞了半瓶,只觉这玩意还不如浓茶提神。他将自己灵台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确定心魔没偷偷在他身上做手脚。这才沉心凝神,以神识在灵台上画伏魔咒——这是他第一次在符纸以外的地方画陌生符咒,大概形势所迫时,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奚平这避尘咒都能画废半打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