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必死的人捞回人间,生死肉骨,一方面这些半偶又只能靠吃灵石活,往往被人当成昂贵的奴隶作践,生不如死,就像奚悦小时候那样。所以也很难说虫师干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他们老跟各路邪祟勾勾搭搭,在名门正派眼里都是一丘之貉。
魏诚响心里一紧,想起她在陶县小孩身上发现的满月痂:“怎么?”
“你上次说过以后,我就在附近留意了一下,发现陶县来了不少虫师,”奚平说道,“银月轮过处寸草不生那劲儿当时就让我想起窃天时,我怀疑他们都是来找‘材料’的。”
魏诚响:“可‘窃天时’不是要长期影响吗?”
凡间灵气本来就稀薄又不均匀,哪怕银月轮一口气将整个陶县抽干了,天上又没盖,风很快也会把别处灵气吹过来,除了地里脆弱的秧苗死了不好复生,凡人应该不那么容易受影响才对。
“我不知道……来了,你问他。”
奚平话音没落,魏诚响就闻到了一股幽幽的松香,随后她眼前一花,一个人好像凭空出现,落在了她对面。
这人戴着手套,身上穿了条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锦袍,隆重得有些古怪。人长得高挑、骨架舒展,五官无一处不精雕细琢,组合在一起却不知为什么……不太好看。
挑不出毛病的那种不好看,盯久了还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原本要给魏诚响上菜的半偶一见来人差点跪下,掉头就跑,不敢把加了料的饭菜往上端了。
来人朝魏诚响一笑,五官好像分了家,笑起来只有嘴动。他眼神直勾勾的,一出声雌雄莫辩:“幸会,姑娘,代我向你背后那位蛇王殿下和‘太岁星君’问好。”
魏诚响一挑眉——已经很久没人一口道破她身份了。
“好,”奚平道,“你也代我向这偶背后的‘没心没肺’先生问好。”
魏诚响吃了一惊,偷偷问他道:“这是假人?他就是楚国最神秘的虫师步之愁?”
“淡定点,”奚平道,“他来野狐乡大集淘东西,还得给蛇王仙宫交保护费呢。”
魏诚响:“……”
她猜得出蛇王仙宫里渗透进了大宛官方势力,而且似乎与这位太岁前辈关系匪浅,便冷冷淡淡地朝那人偶一点头,依言客套了几句。
那人偶便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错,我们都是为着银月轮留下的‘阳间鬼’来的。”
魏诚响眼角一跳。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