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平想起有一次在菱阳河边,一群小孩放风筝,风筝还没起来,不知从哪蹿出来条瞎狗,没头没脑地扎进了风筝线里。顽童们连追再喊地一撵,狗更慌了,缠了一身风筝线,失足掉进了菱阳河。水鸟群起,狗也挣不开,将小燕风筝扑腾成了浪里白条。
奚平感觉,他现在就是当年那个柔弱无助的风筝。
后院不过几尺深的小莲池,底下就跟通着东海似的,怎么都踩不到实地。
奚平五官被水花来回抽打着,仿佛已经快沉到地心了。水中无数海市蜃楼似的画面,影影绰绰地与他擦肩而过,不等他捕捉到又消散。那疯子喊出来的声浪一浪接一浪地撞着他的灵台,他周身经脉像是被什么抽紧了,紧紧地箍在骨肉上,奚平忍无可忍地在水里吐出口气,快炸开了。
“士庸,”周楹立刻通过水龙珠感觉到了他这边不对劲,“水龙珠认你为主,用真元打碎它,趁机脱身,暴露就暴露了,以后再想办法,别和他纠缠。”
奚平嘴里已经尝出了血腥味,心说:那不是把徐汝成坑这了?
“等、等等……”奚平艰难地分神送出句话,“我觉得他在测试我,他暗中观察我这么久,冒险在三岳主峰间乱窜跟我接头,不会就为了清理细作——我不信三岳山奢侈到用升灵巡山。”
“不要妄想跟无心莲合作,他或许对三岳不怀好意,但肯定不会想跟你双赢。这种人为了一点平静,只要手里有刀,他能把自己都大卸的‘莲子’,玄帝将无心莲的莲蓬封进了银月轮。
“几千年后,玄帝后人——东衡项家把持三岳山数千年,后辈儿孙却越来越不争气。掌门到了蝉蜕巅峰,一直在设法突破,无暇打理琐事,却无人可用,只好退而求其次用悬无这‘半个项家人’。但他也不放心悬无,便将银月轮挂在了在东座,表面上看是将三岳大权交到悬无手上,实际也是一种监视。一旦大长老有越轨之举,镇山神器饶不了他。
“悬无大长老几百年来兢兢业业地替掌门守着项家的山头,直到他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个出身尴尬的顶级灵感者,带上灵山收为弟子。他悉心照料,调养了百年,让这个瘫子灵窍开、灵骨成,行走坐卧与常人无异,只等着通过师尊的考验,继承道心。然后被师尊送了份大礼……大长老拼着自己蝉蜕道行护法,将弟子送入银月轮,得到了上古魔神无心莲的道心,自己却一夜白头,养伤百年方才出关,师恩可谓重于三岳、深如南海啊。”
奚平一开始听到上古秘闻,还在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