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察觉不到,玄隐山可还有星辰海呢,岂不是打草惊蛇……”
濯明见他不惊也不怒,顿时觉得没了意思,便冷笑道:“呸,驭兽道的毒蛇,唾面都能自干,血管里流的一定都是冰碴——谁说我要赶着一帮行尸走肉出去,我又不是赶尸的。控制凡人还用得着什么手段么,蠢货!”
说完,他好像急于显摆自己有本事的小孩子,一把拉扯住王格罗宝那被他打了莲花印的神识,扎进了舆图拓本里。
再怎么同病相怜,别人也始终是别人。镜花村里人们终于还是散了,被遗弃的女人失魂落魄地独自回了家。
她的小女儿尚在襁褓中,儿子才五岁,她得承受她的余生。
女人一进门,意外地发现家里亮着灯,她的小男孩既没有老实睡觉,也没有偷溜出去玩。昏昏的汽灯下,他就那么安静地坐在熟睡的婴儿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晃着摇篮。
女人慌忙背过身,将脸擦干净,挤出笑容柔声喊男孩的小名:“福虎,怎么还不睡觉呀,当心,别闹醒了妹妹。”
男孩一言不发地从床铺上跳下来,跑过来抱住女人的腿,抬起脸看着她,那双大而黑的眼珠像两口沉尸的井。
女人没注意到男孩的异状,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她想从那小小的身体上寻一点安慰。
男孩颈侧闪过一个模糊的莲花印,这具被邪祟占了的身体里,原主人没长成的神识已经消散,死气沉沉的灵台上只有两个不怀好意的邪祟。
濯明不屑地指点江山:“凡人的怨毒就是油,一个火星就着,你看好戏吧,今天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龙脉豁条口。”
他让男孩缓缓扭过头去,恶毒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爹。”
女人的身体僵硬起来,抱着他的手一紧。
男孩的嘴角翘起了两分:“娘,他们说我生得像爹。”
王格罗宝冷眼旁观,心里赞叹:真熟练,喘气都招人恨。
然而出乎他俩意料,濯明期待的暴风骤雨般的发作却并未落下来。
憔悴的女人快要崩断似的深吸了几口气,竟控制住了自己发抖的身体,轻拿轻放地抱起她的孩子:“你爹啊,他去很远的地方除魔了,不能让那些邪祟进来,吵我们福虎睡觉呀。”
王格罗宝颇为意外地一挑眉。
干净的香气顺着女人吐息传来,她用那双柔弱又没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