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笑呵呵点下头,指着墙上挂着还未开锋的农具,“那你随便看,瞧上了什么,再跟我说话。”
铺里除了一个锻铁的炉子、铁砧,便是墙上铁匠指的这些,耿青看了一遍,瞥了眼外面,就不再看了,寻了铺里一张凳子拍拍上面灰尘坐了下来,现在出去等于羊入虎口,干脆拉起铁匠聊起了家常。
“师傅,你在牛家集开这铁匠铺有多少年头了?”
“十几年了。”那边,王铁匠打过锄头停了一下手,一边说着,一边用长钳夹着露出雏形的锄头送去炉子里,“方圆十几里的村寨,大多人家的农具都是出自我手。”
说起这些,铁匠也有些自豪,转过身来,看着大春他们,目光又投去耿青,摸了一下嘴边的浓须。
“这是我家祖传的手艺,丢不得,将来,还要传给儿孙辈,遇上什么年景,都饿不死!”
“那是那是,师傅想的周全。”
耿青恭维两句,又扯了一些话,继续说下去,丝毫不提付钱离开的事,那边铁匠耐着性子与他说,又不好赶人走。
一场春雨停下,清冷湿泞的街道,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四道目光正盯着那边乒乒乓乓的铁匠铺子,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来。
“......都快晌午了,怎么还不出来?”
“娘的......我腿都站麻了。”
“不会从后门溜走了吧?”
“过去看看。”
“干脆过去一刀结果了事。”
“放屁,到时候咱们四个只能落草为寇了,还是盯着,到没人地方再动手!”
风吹屋檐,摇摇欲坠落下的水渍里,披着蓑衣的四道身影朝铁匠铺过去,此时铺里的铁匠看着微笑拂面的青年,已经有种赶人的冲动。
“吃饭了。”
后堂,妇人推门过来叫他,才知已是晌午,铁匠忍着怒气,籍着吃饭下了逐客令。
“呵呵......跟小兄弟说话,都快忘记到晌午了,不如留下来吃饭吧。”
倘若常人听到这番客套,自然结账告辞,然而,耿青现在可不敢出门,顺着对方的话,点了下头,站起身来,颇有礼貌的抱拳,“跟师傅说话就是投缘,正好赶上一顿午饭,那我们就叨唠了!”
说着,招呼准备要走的大春三人一起去后堂吃饭,看着他们熟练的跟自家一般,孤零零站炉旁的王铁匠嘴角都在抽搐,差点忍不住去拿铁砧上的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