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是高生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
高俊一身官袍,豪迈魁梧,耿青身材修长,身着补服、黑靴,结伴走出后堂,稍慢半个脚步走在后院花径间,仿如商谈公事。
“家里缺什么只管跟为兄开口,之前你瞧上的那位姑娘,是外面掳来的,是个燕赵之地的女子,在床上该是野的很吧?喜欢,改日我遣人给你送去。”
耿青擦着眼角,声音还有些抽气,摇了摇头:“县尉说笑了,如今兄长刚亡,我岂能做这种事。余下的时间,就想将兄长送葬入土,也算全了结义之情。”
“你这番话,为兄也听到心坎里了。”高俊负着双手,侧过脸来,赞赏的点了点头,走了两步,方才转回去,看着前面蜿蜒小径,“之前卧房当中的话,你继续照着做下去,往后这金刀帮,有你一半!”
“这......”
耿青脸上一怔,犹豫了片刻,后退半步朝前面停下脚步回头看来的身形,躬身拱起手。
“兄长既然嘱托,青在所不辞!”
“好!哈哈哈——”高俊一手打去青年肩头拍了拍,顺势揽住他,一起往回走,豪迈的笑出声。
“明日子时,你去城外等候一支出城的车队,领着他们做事,至于去哪儿,里面自有人知晓路。”
压低了嗓音在耿青耳边低语几句,后者点头应下,便随着高俊回到后堂操持繁重的丧事礼仪。
下午天光将暗,斜斜的日头里,耿青准备起身告辞。
“为兄送你。”高俊也是一脸疲惫,送他到了门口看着回身拱手一番的青年,上了驴车驶离,他目光才又严肃起来。
......他与高生喝的同一壶酒.......没有下毒的迹象......还亲手操办丧事......应该不是他,可高生的死,却处处透着蹊跷。
难道真是那帮刺客?
高俊皱紧了眉头,好一阵才转身回去了院内走去。
........
远去的街道尽头,驴车上悲伤的神色收敛,耿青脸色恢复如常,只是抿着嘴唇一直沉默,回到铁匠铺,叫了大春和王师傅跟上来。
“这里两封信,一封交给安司兵,一封拿去城外东南一处破庙。记着,别让金刀帮的人注意到你们。”
回到里屋,拿了毛笔、磨好墨子,笔尖唰唰的写下一些字迹,折叠好分别交给二人,不久,两人怀揣信函一前一后出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