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力竭的泰宁军,有些头皮发麻,眼皮也在拼命抖动,阵列动摇起来。
入潼关休整后,并没有得到像样的补给,不少人衣甲破烂、刀锋缺口,甚至饭食也是饱一顿饿一顿,神策军则衣甲华丽立于关隘谯楼,而他们则只能屯兵关外,刚才那一仗,虽说赢了,可众人心里都清楚,不过是对面反贼逼迫过来,消耗他们体力,根本就不是真正作战。
眼下,保持阵列,不断抛箭骚扰的‘潮水’缓缓推进,真正的战事要来了。
而潼关之上,张承范甲胄鲜亮,压着剑柄走在旗下,不断传令放箭,让传令并叮嘱下方齐克让的军队抵住。
“丢了汝州、洛阳,若抵不住,我要他脑袋!!”
关外,推进的军阵以化作‘轰隆隆’的声音,无数脚步疯狂震响地面,整支八千人的阵列加快了速度。
里许之地,转眼既至!
潮水般冲撞过去——
........
疯狂展开的厮杀声沿着关隘炸开,义军本营,黄巢携诸将立在远处山坡眺望,鲜有兴致的说起一些过往。
“翻过前面那座潼关,便是长安,那可是繁华之所,尔等不少人打了半辈子仗都未曾踏足。”
远方的厮杀还在传来,黄巢望着犬牙交错的锋线,在马背上偏头低笑一声:“.......年轻之时,我便此处科举,呵呵......可惜没有及第,想想也有四十年了,这日子过的好快,我已近六十......满头白迹了。”
秋日炎炎,金铁交鸣,杀声沸腾淹没了他的话语,潼关下金戈铁马的画面仿佛视野间变幻,回到了当年长安,他也正当风华。
那年科举不利,正值九月秋来,满城金菊,籍着酒气书下心中愤慨。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气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原以为一辈子不会再有机会踏入这座令他失望的长安,然而,想不到尽会以这样的姿态,重新回来了。
“当年啊,我才学不浅,可终究没过那省试,后来才知,比我笨拙之人都能名留桂榜,呵呵......这样的朝廷烂到根子里了,那些富户大族、还有朝堂上那些狗官,逼得人没有出路.......不过现在如何?都成了土中枯骨,人肚粪便......呵呵呵.......哈哈哈!!”
老人坐在马背上,轻笑陡然拔高,猖獗响亮,曾经长安的浮华已在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