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搏。”
“郎君的意思,让我诈降?”
耿青点头:“为今之计,只能以退为进,先保全身家性命,再图后事。”
都是朝堂上的大人物,张直方沉吟了片刻,利弊显而易见,神策军如何,他岂会不知,真要打仗,怕是站到城头都会吓哭出来,更别说挽弓、提刀砍人。
“你之言,不无道理,容我想想。”
耿青拱了下手,便不再说下去,话语过多那就有教人做事的嫌疑,反而惹人不喜,尤其身居高位者,更不能在他们面前指点江山。
从府邸出来,耿青朝张怀义拱手告辞,随后上了马车,吩咐大春一声转道又去京兆尹李汤府上,他虽不是士人,但驸马的关系,还是能让对方见他的,有着同样的话语复述了一遍,说起的内容,大抵是提醒皇帝离京,城中必然生乱,当心宵小之辈趁机在城中掳掠。
待重新出来,已是深夜,回到永安坊,院里还亮着灯火,王金秋坐在房中给丈夫摇着扇子,帮众聚集檐下、树下低声说话,巧娘与张寡妇坐在楼梯口,众人看到耿青回来,这才放心下来,一一回去了房里,亮有灯火的窗棂里,妇人跟着吹灭了灯火躺去丈夫身边睡下。
脱去衣物,耿青躺到床上不久,门扇打开,窈窕的身影溜进房里,钻进他被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俊朗的侧脸。
闻着白芸香身上的香味,耿青摸了摸她脸,闭上眼睛睡去,睡去前轻声道:“来长安碰到这样的事,让你们都担心了。”
怀里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朝他怀里钻了钻。
院落的人睡下了,然而城中对于朝中百官来说,却是难以入眠的夜晚。
百官府舍坊间,早已惊动了,一辆辆马车驶出府邸,而较近的文武披上衣袍边走边穿,与遇上同样出门的同僚拱手,一起焦急的去往驸马府,确认这令人仿如闹剧的事情,一直持续到天亮,众人才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京师安危大局在这一刻笼罩在这些文武头上,往下便是各种官吏,再往下办事公差、士兵,几乎天亮时,整个长安都在这样的气氛里变得紧张,皇帝不在宫中,各种小范围的摩擦,也开始出现,左金吾卫张直方第一时间站了出来主持大局,将皇城神策军抓到了手中,强行按下了迸发出的矛盾苗头。
十月中旬,潼关失守的消息终究还是在城中传开,至于皇帝逃去蜀地还被按着,城里气氛惊恐紧张到了极致,长安码头已经变得堵塞,四周的城门更是排起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