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有说笑的意思,越到后面,他们话语更咽起来,有个年龄最小的,大概十四五岁,脸上乌黑,湿红着眼睛,忽然哭出声来。
“监军,俺想家,想爹娘......”
耿青沉默的看着他们,回头让一个绰号虎头的帮众去寻自己的帐篷,看还能不能找到笔墨,过得一阵,虎头捧了笔纸墨砚过来,又找了一张缺了腿的案桌,耿青磨好墨汁,将这些人名字、家乡一一写下。
“待回了长安,我便写成书信替你们托商队寄出去,不过内容可别指望本监军写多少。”
说完,落下最后一个人名,看着几张纸满满的人名、地名,耿青笑着放去毛笔抬起脸来,篝火映着的周围,一千多人乌泱泱跪成了一片,赶忙过去搀扶,拉扯不起来,气得踹去一脚,差点把自己给顶翻回去。
“你们这是作甚?都快起来,尔等入军为伍,我为监军,自要照顾你们,都起来!”
一千多人红着眼睛,只是跪着,看到耿青过来搀扶,又气又跳的模样,一个个大老爷们颇为不好意思的笑出声,撑着膝盖站起来。
“监军,你对兄弟们好,都看见了,往后有甚需要,尽管开口,杀人放火,都替你兜着!”
说话的汉子还是孟绝海麾下的一个百夫长,有着自己的皮甲,汉子拍着胸口,又拍了拍手里的刀鞘。
“什么杀人放火,我耿青岂是那种人!都歇着了,明日一早,咱们就去河中府,借些粮食,但约法三章,不许糟蹋百姓,不许刨地里的庄稼,不许拉人入伙!”
耿青一脸严肃抬手曲下三根手指,那边一千多个汉子拍着胸脯保证下来,随后小声的说笑躺去地上,枕兵甲、看着月色渐渐睡下。
之后,翌日一早,队伍重新集结,有军中官职的带好士卒,休息一夜的缘故,精神头要比昨日好上许多,脚程较快,下午未时,到达河中府,由耿青领着两个百夫长去往城中府衙说明借粮的事,顺道打听了孟绝海、邓天王的队伍,才会知道已过了河中府,眼下可能在渡渭水回长安。
借粮并不算顺利,之前孟绝海的队伍已经在城中拿过了粮食,能给耿青这拨人的,只有两天的口粮,勉强能撑到长安。
不久,出了河中府沿着来时的官道寻着去渭水渡口,去华洲的方向,遇上了不少伤兵、逃兵,耿青招呼他们入队,反被骂了一番,结果,这边的一千多人提着刀将对面几百人打的服帖。
拉出领头的,问了他们怎么回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