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仗未打就损兵折将,还让沙陀人趁机攻打延兴门,惊扰城中百姓,若说不出理来,这事儿,朕就不好办了。”
孟绝海身为军中主将,自然要先开口的。
“陛下!”
他上前抱拳半跪下来,甲胄斑驳刀痕,让人瞩目,但孟绝海全然未理会,只是将那夜被袭击的事,一五一十讲出,甚至还说起过渭水在半道再度被袭击的事一并说了。
“陛下,始末便是这样,监军也能作证,那沙陀将领凶猛难挡,彭白虎、翻班浪俱是末将麾下勇猛之士,却在对方手中走不过二合,营中众兵更是惊魂未定,让其如若无人之地,而且......而且......”
孟绝海顿了顿,抿着嘴唇犹豫了片刻:“而且,此人精通兵道,袭营遁去后,又在下半夜再次杀来,将营中兵卒吓得炸了营,这才是末将兵败主因。”
龙椅上的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之前孟绝海送来的情报里,战死的将领也都一一写了,上面还有他外甥林言的名字。
此时想来,都有些揪心的疼。
那可是早年就跟随他一起出来的,经历大大小小无数的战事,竟死在了这袭营,听说还有些窝囊。
他目光落在耿青脸上,花白的胡须微抖,张开嘴唇问道:“耿卿,林转运使为何与你一起在南营?他死时,你可在场?”
“回陛下,转运使还有彭将军那夜来臣帐篷喝酒。”
耿青垂着脸,也将那夜的事说出,当然,用火器指着两人的事不算在内的,声音继续说道:“袭营后,转运使组织兵马抵抗,不曾想,那贼将凶悍,一眼便看到了人群里的转运使,直接杀了上来,臣连忙带人上去,与那贼将厮杀,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黄巢眯起眼睛,微开的唇角,有着滚热的气息,他明白外甥拉着彭白虎去找耿青喝酒是为何,当着众文武的面,他不能说出来,可心里很难不怀疑,是耿青反手将林言害了。
他捏紧了龙首,微微前倾,一句一顿:“贼将杀他,为何不杀你?!”
耿青一动不动,只是抬了抬手。
“陛下,臣面黑,那贼将不怎么看清我。”
此时大殿之中的文武,甚至义军当中的将帅听完黄巢的话,皱起眉头来,换做旁人,皇帝要杀谁,杀了便是。
但对于耿青,他们多少是有些好感的,长安落脚后,许多人在这里置下家当,多是这个青年在当中帮衬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