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随轻摇枝叶在院落树荫下回荡。
坐在轮椅待在檐下的耿老汉听着蝉鸣,那边树下咋呼的青年说话,泛起了睡意,脑袋一点一啄。
树荫晃过石桌、纸页,挥洒开来的墨汁在笔尖下汇成一个个好看的字迹,耿青将脑中的设想一一写下来的同时,放下汤碗的张怀义架起腿,撩起袖子使劲敲了敲桌面,又放到嘴边吹了吹。
“本公子大老远跑来寻你,好歹吱个声啊,你埋头书写的,什么态度啊?”
“吱~”耿青随意的了一个声,令得张怀义无语的看着他,像是受到了侮辱般,抓狂的揉揉头发,从凳上起身来回走动。
“呐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是想那些神策军吗?赶紧问我啊。”
听到这话,耿青也落下最后一个字,一勾笔墨,挽着袖口将毛笔放去砚边,这才看向面前的青年。
“说。”
“你!!”张怀义等了半天,才听到这一声,拿手虚点两下,转身就走,耿青掰着指头数到第二根手指,走去院门的身影缓下脚步,随后停下来转身垂头丧气的回来坐下,端起汤碗边喝边道:
“能不能别装作那么高深,那个成天跟我们屁股后面逛青楼的北方小子哪儿去了?你这样老气,很快就跟你老师于驸马一个模样了。”
耿青眼睛眯了眯。
瞥到这眼神,张怀义连忙将碗放下,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咱们还是说正事吧,那些神策军被打散安置去了尚让等人军中。”
“你可以回去了。”
耿青声音淡淡的回了一声,叫人过来送客,张怀义连忙抬袖挥开过来的帮众,回头继续道:“你听我说完,不过依照你说的,接纳他们的时候,本公子就旁敲侧击了,从贼不过暂时,真到了用上他们,可以临阵倒戈,我还跟约了暗号.....怎么样?厉害吧。什么时候动手,你知会一声。”
这家伙总算是没白费他的培养,耿青算是松了一口气,若是有的选择,当时绝不会用张怀义这等公子哥出马。
旋即,他摇摇头,“暂时不用......”
“不用?本公子冒着性命之危才将他们约定,你却说不用?合着玩我呢!”
“只是暂时。”
耿青将拉他过来坐下,数着指头将眼下的事给他理清,“这只神策军隐在对方军中不要暴露,关键时候,才是真正的底牌,要杀黄巢何其简单,我送一封书信进皇宫,片刻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