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冲上头顶,从未有过的凶戾激发,猛地持刀冲了过去!
呯呯几声动静,沉寂的雪林里,聚在一起取暖士卒虚弱的抬了抬头,随后又垂回去阖目休息。
帐帘掀开,九玉提着两颗人头脚步轻快走出,看了看周围,迅速出了林子,在原野雪地,踩着‘吱吱’声响,顶着漫天大雪,留下一长串脚印延伸向了长安。
雪风漫漫,随着长夜过去,掩盖了人行走的脚印,翌日一早,没有温度的阳光升上云层,还未冻死的兵卒拉开了帐篷,两具无头的尸身躺在帐内已经僵硬,不久,消息传到队伍里,仅剩的数百人出奇的沉默。
那是一种绝望的压抑。
有人站起身来,丢下兵器走出了树林;有人交头接耳悄声说着什么,目光又望去帐篷。
也有人拉起队伍,呼朋唤友,拿了兵器去寻其他将帅,准备将这里的消息带出去,但无论如何,都是让人感到绝望。
十二月初八,黄巢与其子侄黄邺被刺身死,头颅不知所踪,这惊人的消息传开,同日,奔向汴州的尚让兵马遭遇暴雪,冻饿死兵众过半,只得率众投降了感化军节度使时溥,断后的副将李谠则投降追击而来的朱温。
十二月,十一,冒大雪奔汴州的孟绝海被李克用义子李存孝率骑兵追上,在瑕丘一带厮杀一场,混乱之中孟绝海被一槊打死,其余贼众四散。
黄巢身死、麾下诸将降的降、死的死,侥幸残存之众不过丧家之犬,与大局已经无关紧要了,消息呈不同的方式,被各镇节度使散播开来,同时也各自写了战报以快马的方式送往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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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中道路难行,崎岖的山道上,长长的队伍蔓延栈道,积雪在阳光里映出刺人眼眸的白光。
时至一月,坐在车厢烤着小炉取暖的李儇看着手中递来的一封封战报,脸上笑容两个时辰里,就未停下来过。
两年来的怨气、丢失的威严,终于在这一刻都回来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贼人的脑袋并未留下来。
“算了,不重要了,反正贼众是败于朕的手中!”
他话里有着些许得意,看着车窗外延绵的山势覆盖的积雪,变得有些赏心悦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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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一月,纵横南北,定都长安的义军、齐国轰然间倒塌,天子黄巢兵败身死,消息早已传遍半个天下,曾经引他为傲的绿林武人,愤慨、惆怅,也有拍手叫好,但无一例外,都在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