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耿卿莫要惶恐,朕岂是那般度量,此非朝议,你坐下说话。”
便坐去龙椅,目光盯着直起身的青年,面容俊朗,下颔小撮短须,就是稍黝黑了些,否则倒是衬出更多威风来。
下方,耿青待皇帝入座后,他方才走去侧位坐下,目光同样也在端详对方,只不过看上一眼便没再直视。
微微偏过脸,垂着眼帘低声问道:“陛下,不知召臣入宫是为何事?”
李晔听到他这声,收回打量的目光,笑了笑。
“听闻光禄大夫守孝三年,如今三年期满回朝,总得要见一见,不知耿卿是何日到达的?途中可是劳累?”
“回陛下,臣昨日才回的长安,不过几日前就先到了华州,途中又被一些事耽搁了。”
“何事?”
果然是询问潼关之事,耿青自然准备了说辞,随即起身托袖,“陛下,臣正为此事而苦恼,原打算回长安后,休息几日,养好精神,便入宫求见陛下。”
李晔脸上闪过一丝愕然,原本自己发问,没想到被这家伙一句话给颠过来,把话语给抓了过去。
以前他倒是听过朝中一些大臣提及曾有一位做过刑部尚书的年轻人,非科举出身,更非名门望族,当时便来兴趣,一个连寒门都算不上的人,大字不识几个,居然能做到刑部尚书的位置,皇兄李儇还在时,他也有问过,可皇兄似乎并不是很关心,回来几日后,就暴毙而亡,他又跟着登基继承大统,忙着收拾长安的烂摊子。
以至于后来也渐渐忘了这么一个人,到底最近一段时日,听到张怀义提起,这才想起往日脑海是有这么一个人的,所以那晚他才说‘对这个名字,朕有些熟悉的。’
往日知晓这个人有急智、胆量,委身事贼从而给各镇节度使制造剿灭黄贼的契机,然而跟劫匪、崔胤失踪的事同时出现,不得不让李晔怀疑。
“耿卿,你说,朕听着。”
“是。”耿青低眉顺目,语气顿了顿,“臣在北方听闻陛下贤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到了长安,家嫂却被贼人所掳,衙门则关门闭户,还是臣当年旧友帮衬,才得以将家嫂寻回,堂堂京师,十万将士驻扎,怎的成了养贼之所.......”
“你在质问朕?”李晔捏紧拳头压在了龙案。
“臣不敢,陛下日理万机,目光岂能停在脚下,当是放在天下心怀不轨之徒身上,然门前积雪,当有仆人来扫,奴仆不尽心尽力,主家也该喝斥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