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长安,阴暗牢房,发髻蓬松的身影靠着墙壁,拿石块划下一道道字迹,偶尔鸟鸣从天窗划过,他抬了抬头,照进来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睛,好像刺痛了一般,眼泪流了下来。
屠是非走在刑部公房,看着马匹检查出的伤势,笑了笑,伸去烛火将其点燃,丢到了地上。
片刻,他打开房门走出,风吹进来,将仅剩的灰烬旋的满屋飞舞。
外面的天空,渐渐有阴云飘来,响起了雷声。
.......
“两个乱臣贼子!”
太极殿内,裴枢捏紧双拳怒叫冲了过去,就要纠缠两人厮打,耿青抹去腰间佩剑时,一旁闪出了寒光,蒋玄晖一把抓住冲来的裴枢手腕,手中刀锋‘噗’的一下,插进对方腹部,带着鲜血又从背后捅出,将官袍都顶了起来。
“真当蒋某泥捏的?”
蒋玄晖拖刀在尸首衣袍上擦了擦血迹。耿青朝众臣笑了笑:“在下可不是在跟诸位商议,你们只需安静的听着就是,莫要再学京兆尹做不明智的事。”
周围文武百官闭上眼睛,一些眼中愤怒难以遮掩,却无法像裴枢那般冲出来仗义执言。
每一个字眼冰冷的敲在众人心头,耿青负手走过几步,停在一个发髻斑白的老臣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轻声询问道:“你是户部尚书独孤损吧?”
“正是。”老人声音低沉,脸微微偏开,不与他对视。
“那......独孤尚书可同意迁都?”
轻飘飘的声音问及过来,仿如有泰山之沉,老人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尸体,喉结滚动,犹豫了片刻,艰难的点了点头。
“独孤损附议。”
“善!”耿青满意的拍响巴掌,举步走回到前列,袍袖‘哗’的一下拂开,笑眯眯的眼神陡然一厉,目光威严扫过四周:“尔等还有谁反对?!”
殿中文武再无人回应。
.......
雷声响彻天际,繁华的巨城,百姓、商贩抬起衣袖,匆匆忙忙跑去了街边屋檐,哗哗的雨声骤然落下,无数长街泛起茫茫水雾。
大雨如注,连接天地的水汽,城中另一头,写有‘耿府’二字的大门之中,刺绣的巧娘手中小衣忽然坠落,捂着肚子发出大叫。
引起一片混乱。
......
轰——
雷声滚过皇城,雨水滑过宫顶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