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间一枚折断的羽箭拔出,轻描淡写的丢到地上,若是猜测准确,倒是没有什么太意外的。
“王宗衍刚刚继位,上下还没理清,自然不堪战事,猜测不错的话,该是与雍王议和的队伍。”
“应该是。”
石敬瑭将情报丢去一旁,拖着一身甲胄在矮凳上坐下来,“换做我,这个时候委曲求全好过耗尽国力。”
“那放他们过去?”
“嗯,放吧,传来的消息,世子已安全返回长安,雍王应该也与这些蜀地使者见过面,不管是否谈成,撤军的命令该是很快过来。”
“将近一个月,手中这支兵马减员严重,但也练出好兵了,就是大都督那边,不知是否愿意就此收手,毕竟打的太过顺利......就怕他一不小心,把成都也给打下来。”
两人说到此处,相视大笑起来,在巴州围着王宗侃连打数仗,是有斩获的,之前遗弃的铁炮也都一一寻回,埋藏地下深处。
可与陇州兵马相比,他们所打的仗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陇右边军向来精锐,应雍王命令,南下蜀地作战,几乎一路平推,攻下凤州后,又在剑州将蜀国北路招讨使王宗弼俘虏,一直关押到现在。
半月前,又以快骑袭扰绵州,步卒翻山越岭暗中偷袭绵竹关,竟还让他们得手了,按当下的情景,剑州被破,绵州该做出严防的姿态,可因王宗弼被俘,新皇登基后,以防绵州被王宗弼所持将领,命人将绵州投降,于是调换兵将,新上任的将领还未熟悉地势、上下关系,便被围城.......
数日里,他连发数道求援的信函送去成都,从朝堂回传的消息,是让他坚守绵竹关,东川龙州、梓州、遂州兵马已尽起,合计十万均在赶来途中。
但事实上,那位接任绵州的将领明白,真正赶过来的估摸不到两万人,十万兵马分成三处,需要的青壮何其庞大,更不可能同一时间抵达。
然而眼下,他也只能期望,能快些救援,哪怕只有一两万人也好。
不久之后,他站在城墙上,望着先从梓州赶来的一万七千人,在城外旷野被陇右铁骑来回冲杀,冲锋的铁骑犹如一面铁墙推过去,无数粘稠的、温热的血浆、尸体在无数奔腾的铁蹄下飞溅。
两日后,他发出最后一道求援的讯息,由快马抵达成都,放到朝堂上,原本还在撤换官员,换上自己心腹的皇帝这才意识到问题已经越发严峻了。
这样的意识不过是马后炮,他并不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