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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才有人开口:“雍王,你要做什么?”
上方按着龙案的身影并没有回答他,指尖划着桌脚,又回到龙椅前,耿青声音略带笑意,“孤十年未回朝堂了,原本想在长安颐养天年,潇洒过完这辈子就算了,可听闻,朝中出了一些个人物,专权搬弄是非,卖官卖爵,鱼肉百姓,甚至还敢苛刻孤给朝廷的银钱。当真好大的官威啊,是不是让他们再做几年朝官,就想着骑到孤头上?”
文武当中,张汉杰兄弟、侍郎赵岩脸色都变了,袍下双腿都在疯狂打颤,连带整个人抖动起来,几乎站不住快要倒下。
“雍王。”
有人站出刚要开口,御阶上的耿青抬手摆了摆,让对方闭嘴,他脸上笑意渐渐冷下来,“孤来开封其实已有两三日,就住在南郊军营里,翻着这几年来朝廷税赋、利国利民之策,看得孤胆战心惊,痛心疾首。我兄长辛苦创下的基业,怎的就变成这般千疮百孔了。”
“还有魏博银枪效节军的事,杨老将军在,什么事都没有,人一走,为何整支军队都叛变归附李存勖?好好一个河北,让人白白拿去,谁人背后出的馊主意?别指望推卸责任,你们这些朝官啊,办事越来越靠不住。堂堂大梁,就靠原来的老人在撑着,后生辈们站在朝中白白拿着俸禄养活一大家子人,还要不要脸?!”
耿青话语平缓淡然,出口不带脏字,却骂的朝中年轻文武一个个垂头胀红脸无法反驳。
“这次孤回朝,就是要提一提朝纲了。”
声音斩钉截铁般落下,大殿死寂一片,张汉杰等人早就两腿发软,瘫坐在了地上,虽说手里一支兵马,可真要握刀冲上去搏杀,他兄弟几人是没那个血勇之气的。
“报!”
大殿安静之中,有令骑冲至广场,翻身下马一路到的殿门,“启禀雍王,符招讨使已带陛下回城,此时该是入皇城了。”
“下去吧。”
耿青挥了挥手,让令骑下去,目光这才扫过下方众人,笑着哼了哼声,随意朝殿内把守的士卒摆了一下手。
领队的校尉会意,招手带上十多人挎着刀枪步入右侧群臣,将早已瘫软的张汉杰兄弟,还有侍郎赵岩押出人群丢到过道中间,枪柄‘呯’的打在几人膝盖窝跪去地上。
不多时,战马奔驰的声音已在外面广场停下,百余名骑卒跟随将领齐齐下马,符道昭身负八柄短矛走在前面,左右还有谢彦璋、王彦章、贺瑰等京都将校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