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很长一段时间,都显得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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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光三年,十二月,洛阳。
天气比以往要寒冷,枯黄的叶子在风里卷过街道,东菜市口人头攒动,过往的行人驻足眺望远处的木台子,一道道身影被绳索捆缚,俱是男女老少多达百人,分成几拨跪在上面。
是冀州节度使、赵郡公郭崇韬的家眷,恐惧的看着红衣大刀的侩子手哭出声来,而郭崇韬早已朝中被杀,一同被杀的,还有朱友谦。
不久,百余人被杀光,人头堆了几框,看的让人心惊胆战。
是月,李嗣源听到消息从镇州回朝,沉默的听着诸军马步都虞候朱守殷的告诫。
“德业振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
茶水袅绕清香,书房内,朱守殷压着双膝,看着书桌后阖目不言的老人压低声音道:
“中书令,要早做打算啊!自打下蜀地,陛下成了什么模样,荒怠政务,纵容宦官、伶人乱政,郭崇韬等人就是这些奸臣背后捣鼓,可陛下难道不清楚?他清楚的很,就是想要借这些小人来铲除功臣,为他儿子铺路!”
李嗣源没有回答,只是睁了睁眼,让对方回去。他不信李存勖会像对待郭崇韬等功臣那样对他,然而,不到半月,城中开始流言蜚语,传他想要取而代之的话语。
幸亏枢密使李绍宏为他开脱,方才免除了杀身之祸。
到的此时,李嗣源心也凉了。
不久,他向李存勖请辞,卸下官身以求自保。
“我为这唐朝打了这么多年仗,到头来,落的这般下场......”李嗣源如今也老了,身材走样,精力不如年轻时候,但脑子还是清楚的,知道就算辞官归乡,终究还是逃不过毒手,谁让他功劳甚大,军中威望极浓。
“果然被老师言中了......他老人家看得透彻。”
偶尔想起来,流逝的岁月里,那位老师若是没死,应该更老了吧?李嗣源看着窗外夜色,慢慢走回案桌前,犹豫的拿起毛笔,思虑片刻,还是在纸张上写出了字迹。
他自己死无所谓,可家中儿孙辈何辜?
‘就当是博一博!’
李嗣源写完书信,晾了稍许,着心腹送到黎阳交给石敬瑭,快马待翌日城门一开,披星戴月的赶往黎阳。
收到信函的石敬瑭,看完内容,知道关系重大,换了身行头,只带几个武艺高超的部将,亲自前往信上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