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原路被压回了体内。
法医的手指按在伤口上时,指尖竟然像是按在了豆腐上一样蓦然沉进了尸体当中。
额骨,绝对是人体最硬的几块骨头之一,就算受到了外力撞击,也不会轻易被打碎。法医能轻易把手给压进对方眉心,只能说明那块骨头早就碎了!
不对,杜菲额头上没有骨骼碎裂的痕迹,是她的眉心上原本就有一个窟窿。
有人挖掉了她的眉心,把什么东西给藏进她脑子里了。
我刚刚反应过来,就看见尸体忽然间双目圆睁,原本应该散开的瞳孔变成了像是针尖一样的圆点,却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凝视着哪一个方向。
法医的手指再次一沉之下,杜菲的尸体像是难以呼吸一样,拼命张开了嘴来,露出一排染血的牙齿。脑袋也跟着使劲向后仰了过去,就好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给吐出来。
我稍一往她嘴里看过去时,分明在她嘴里看见了一道探出头来的黑点。
那是根钉子?
我还没等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黑点就缩回了尸体口中。
我眼看着尸体咽喉上的皮肤像是被尖锐的东西给顶了起来,咋看之下就像是有一把刀在顺着尸体的喉咙,从上到下的往她肚子里滑动。
尸体咽喉中的锐物划开了她的喉管,却没割开对方的皮肤,所以,我也只能看见有锐物在对方喉咙上游动,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仅仅几秒之后,那样东西就从尸体的喉管当中穿进了胸腔,法医也随手揭开了蒙在尸体上的白布。
尸体在法医的眼里没有什么男女之分,只有腐烂的程度和将要去寻找的线索,可我却下意识的往旁边偏了一下脑袋,让自己的视线偏离尸体前胸的位置。
我师父和不死僵,在我学艺的时候就提醒过我这一点:术士眼里不应该有什么男女,只有死人活人,是人或者不是人。这种事情,你顾及得太多就很容易送命。
要是有妖、鬼在你面前自己撕了衣服,你不敢去看她,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九鬼为了不让我丧命,也曾经找女鬼特意训练过我,可我就是改不了第一眼不敢直视对方的毛病,直到想起来九鬼的提醒,才会盯着对方看。
为了这事儿,我没少挨他们打,可我这个毛病就是没改过来。
这回,我老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