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直视神明。
如果说在看不到辰泱的人,只闻到她的血味的时候,赫拉的喉咙是干渴的,那当看见辰泱时,喉咙却变成了紧缩。属于另一半血脉的贪婪与渴望被完全压制,脖颈像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勒住了一般,让赫拉不再敢肖想眼前的致命甘泉。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存在?
她到底是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了赫拉那快把人盯穿的目光,辰泱竟抬起了头。赫拉本能地将头一撇,略显仓促地移开了目光,她为自己的这个反应懊恼着,却又不好再将头转回去了。
一旁的萨莱也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两人这微小的动作,只听她低声念了一串咒语,“咔”一声轻响,将辰泱手脚上的镣铐解开了。
辰泱动了动重获自由的手腕,没有说什么。
“日安,泱阁下。”萨莱向前走了半步,打破沉默,“如果你不介意我们这样称呼你的话。”
辰泱歪了歪头,像是默认了这个称呼,又像是懒得理会。
“之前是我们的人没有弄清状况,伤害了你。还希望你能够接受我们诚挚的道歉,”萨莱说着,右手扶在前胸,对着辰泱深深鞠了一个躬。
辰泱挑了挑眉,仍旧没有说话。她目光慢悠悠地挪回到赫拉身上,其间的意思也算是足够明显了。
萨莱自然是明白的,她立刻向赫拉瞪了过来,颇有种要将赫拉的狼毛瞪燃的架势。
或许是狼人血统的缘故吧,赫拉虽然并不是在狼人领长大,但她却和所有的狼人一样,格外厌恶低头。
狼人是骄傲的,哪怕做错了,也是骄傲的。能让他们俯首的,只有统领全族的阿尔法,或许还能加上个日后的伴侣。
但显然,常年混迹在佣兵团,和各族人尤其是人类打交道的赫拉,为了生存,并没法保住那“不低头”的狼人尊严。
“我对于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感抱歉。”学着萨莱的样子,黑着脸,干巴巴地鞠了一躬,像根被人捏断成两截火柴棍似的,动作僵硬极了。
“噗——”
也不知道是不是赫拉的错觉,她竟然好像听到了一声笑。可等她鞠完躬直起身子去看时,辰泱的脸色仍旧是那淡定从容的样子,完全不像曾嘲笑过谁。
再扭头看看萨莱和温妮,两人似乎并没有听见笑声。
赫拉:“”
“所以呢?”有了赫拉的低头,辰泱终于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