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坐姿,她显得特别小,泡了水的衣服很沉重。
陆岭心中微动,他大步奔过去,俯下身体去拽她:“起来吧,一会儿我自己洗。”
沈溪不得不随着他站起来,手背擦过额头,在光洁的皮肤上留下白色的泡沫:“让我洗吧,你肯定很累了吧,休息一下吧。”
理智上陆岭不觉得洗衣服能累到她,可情感上他居然舍不得她洗衣服。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又惊。
他压制下这种念头,松开拽住她纤细手臂的手,声音有点涩:“你洗吧。”
说完大步奔向屋里。
沈溪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句:“莫名其妙。”
“你吃饭了没,晚上我只做了自己的饭,我给你煮面条去?”沈溪说。
“不用,我吃过饭回来的。”陆岭回答。再出来时,他换了干净衣服,把脏衣服放在另外一只瓷盆里,跟沈溪一块洗衣服。
“你的手怎么了。”陆岭看出她的手微微发抖。
“捣了几天药,手酸,不过过两天就该好了。”沈溪说。
她的衣袖挽起,露出一截纤细手腕,手被水泡的更加白皙,手背上有青色的血管痕迹,手指细白,因为手疼洗衣服很吃力。
陆岭默默看了几眼,没说话。
“你有没有关节炎啊?”沈溪问。
“没有。”陆岭回答。
发展二号试验员失败。
洗完衣服,俩人进了屋,陆岭取出一摞钞票,递到她手里说:“这个月发津贴了,一百四十九元。以后我每个月的津贴都交给你,我需要花钱问你要,这些钱怎么花你自己决定。”
因为她给他洗衣服,他把所有津贴交给她吗?这买卖划算。
沈溪没有接钱,她表示惊讶:“你的津贴这么多啊?我们花不了这么多钱,你自己留着吧,我需要花钱跟你要。”
他可真有钱。
可她不想多花他的钱,而且她可以过节俭的生活。
她笑着说:“我其实很能花钱,怕把钱都给你花光,我父母应该能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到时候咱们两个分开,你就可以正常组建家庭。你总要有一些积蓄。”
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他无需把津贴上交,她也没资格支配他的收入。
陆岭沉默着看她,是这场变故改变了她?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姑娘变得这样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