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动荡啊。”
他说着站起身来,行至窗边,推开半扇窗户,风一下子灌进来,吹动他的发须。
刘琰忽而沉默。
季乘云原本在听他说,见他戛然而止,不由奇怪望过来。季乘云走到他身边,顺着他视线往下看去,什么异常也没有,除了车水马龙的街巷,唯有公主青禾。
青禾与一男人站在街边相谈甚欢,刘琰侧头,季乘云便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此等大事,不可能悄无声息压下去。倘若朝廷不查,此时民间所有风言风语,那朝廷便不得不查。若是查旧事,查出先太子是冤死,便要引起轩然大波。没人会想看见这局面,那便只能查出,此事有人主使,故意扰乱民心。
主使之人不可能是太子,因为他没这么蠢。文贵妃与太子一体,自然也不能。那便只能落在汝南王身上。加之,有人告发汝南王贪污受贿且以权谋私,那么便是他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种事。”
刘琰视线落在下头的两个人身上,二人不知说了什么,青禾往那人跟前凑了凑。刘琰眸色如常,一面点头赞同季乘云的话,一面从袖中取出面丝帕,系在筷子上,再失了手,筷子落下去,恰好掉在那男人头上。
男人与青禾皆抬起头望过来,原来是薛尚书之子。
青禾一眼便看见十一哥,还兴高采烈朝他招手,“十一哥,你怎么也在?”
刘琰笑着瞪她一眼,故作嫌弃地挥了挥手。青禾便朝他吐了吐舌头,故意生气地往前走了。
见她离开,刘琰收回视线,继续同季乘云说:“微之,我们等得够久了。你明白,也清楚,这一次只能往前,不能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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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承欢竟在他屋里坐着。阿松跟他出了门,院子里其余人也不知道怎么伺候的,让她一个人在屋里头坐着。大概是等得久了,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手边还放着本孟子。
可惜书页边缘有些湿了,季乘云进门动作很轻,小心拿过书,不禁嘴角便扬起来。
承欢被他一声轻笑叫醒,尚有些懵,待看清楚季乘云拿着的书,一下就涨红了脸。
“我就是随意看看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赔你一本吧。”兄长向来爱书如命,她倒好,往人家书上流哈喇子,这谁能受得了?
承欢很是窘迫,低下头,闭着眼,想钻地缝。她往日也没这毛病,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流起口水来了。
季乘云脸上笑意不退反深,拿着书页,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