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陷于泥泞之中拔不出脚。
直到蒙焰柔说完后心虚地看了眼门外,“江鄞当值应该还没回吧?”
谢辰:“”
点灯后的广云台成了消磨长夜的好去处,觥筹交错,软香满怀。
蔺长星亦步亦趋跟在贺裁风身后,低着头,黑金小扇掩住半张脸。仍怕别人注意到,便微躬着身子。
好在这地方不似他想的那般不堪入目,四下仙乐绕梁,酒香薰人,勉强能沾得上雅。却是俗中寻雅。
他走得跌跌撞撞,被脂粉香熏得连打几个喷嚏,好不狼狈。
贺裁风受不了这动静,一把夺过他的扇子,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世子爷,咱们先抬头挺胸!你是来寻乐子的,又不是来偷东西的,做什么畏畏缩缩。”
“表哥,我不好意思抬头,她们穿得太少了。”蔺长星低着头都能看见被风吹起的纱裙下,一双双细长的腿,避无可避。
贺裁风被他土得发笑:“天热,人家姑娘贪凉快,别迂腐行不行!”
蔺长星受不得刺激,从天灵盖不自在到了脚后跟。恨不得将钱袋子扔给贺裁风,自己先溜。
贺裁风一面将眼睛放在姑娘身上,挨个仔细看过去,一面将人拽着,“昨儿个我先走了,四姑娘没为难你吧?我怕你在她面前发怵。”
蔺长星又打了一个喷嚏,说:“四姑娘怎么会为难人?她很温柔。”
贺裁风惊恐地看他一眼,“你怕是没见过温柔女人吧?”
蔺长星未反驳,又不想听贺裁风说谢辰的不好,于是转口问:“昨日舅舅喊你回去什么事?”
“昨日他休沐,在家闲得慌。不知谁跟他嚼舌根,说我这半年里眠花宿柳。他将我狠狠骂一顿不够,还准备动用家法,若不是祖母来得快,爷半条命险些没了。”
“那你今晚还敢来?”
“瞧你吓得,男子汉大丈夫,一顿打又如何。”
蔺长星抱拳表示敬佩。
管事的娘子认识贺裁风,见蔺长星的打扮,就知是望门的富贵公子,扭腰凑到面前来问:“两位爷,要设私席吗?”
蔺长星没明白什么意思,贺裁风直接说:“问你今晚留宿不留宿。”
“不必不必,”蔺长星反应过来,温和地朝人笑笑,“我们在堂中喝酒就好。”
那嬷嬷看出他是新手,腼腆拘束得傻气,没出言逼他。
反正看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