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深累了,他喝完茶,便起身告辞。
魏秘书要送他,被他拦在包间门口,道:“你们继续谈。”
魏秘书持重,心思细腻,而且在谈判方面非常有技巧,她曾经干活好几年的销售,后来被年少的谢晏深识中,就聘到了自己身边。
那时候的谢晏深,身子比现在孱弱很多,多数时候都在医院。
可无人知晓,他在病重时,早就已经开始组建自己的团队,丰满自己的羽翼。
魏秘书比他大,却也由衷的佩服他的精神。
没人知道他的目标,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目标,他只是想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做一些挑战,让自己的这条命,多少显得有意义一些。
不然,也就白走这一遭。
谢晏深本打算自己开车回去,出去时,柏润已经等在车边。
他还被闲置着。
谢晏深对手下的人有自己的标准,不管亲疏,都是同一套标准,一旦触了他的忌讳,三次为限。一旦过了,这人再好都不用了。
不过作为从小伴他长大的柏润,还是有所不同,他不完全属于谢晏深的人。
但他的心是完全属于谢晏深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四哥。”
“魏秘书告诉你的?”
“我逼着她说的。”
“回吧。”他没多言。
柏润替他打开车门。
车子开上主干道,柏润说:“夫人那边已经找人做事了。”
谢晏深闻言,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片刻后,他说:“那个男孩的家属现在在那里?”
“文洪区。”
“过去看看。”
柏润咽下将要出口的话,还是依言开了过去。
文洪街是南城最乱的地方,很多外来务工者,也是穷人最多的地方,所以乱,鱼龙混杂。
男孩的家人无法接受孩子逝世,就在这边租了个房子,想讨个说法,想叫人血债血偿。
谢晏深亲自下车,柏润在前面带路,领着他找到了家属所住的公屋。
这边的治安不太好,柏润紧着他走,左顾右盼,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外面有人烧纸,烟灰飘过来,柏润赶紧用手挥开,定眼一瞧,那烧纸的便是死者家属了。是个老婆子,应该是奶奶之类的。
据说母亲深受打击,精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