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景泓就陪着苏静文一起去了广州监狱,办好手术狱警很客气的把人带到了会见室,陆景泓扶着苏静文坐下不一会苏靖康就被人带了来。
当苏静文看到苏靖康一路蹒跚的走来,再也坐不住,她豁然起身却因为太过迅猛的动作而惊动了肚子中的孩子,脸色一白,苏静文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视线却紧紧的盯着那个逐渐走近的青年。
陆景泓因为苏静文刚刚的动作惊心不已,他的心脏在胸腔内躁动的跳动着,昭示着他不平静的心绪,然而当看到她双眸中漫上的水汽,他发现他还是无法责怪她的莽撞。
他只是伸出那双有力而干燥的手掌握住她冰凉白皙的手,一阵温暖从手掌内渐渐渗入身体内,一时间就连这阴冷的监狱会面室也不再冰冷。
苏静文会心一笑,即使心酸苏靖康现在佝偻的身躯也不再如初那样激动,她疼惜的抚着自己的肚子,愧疚的不能自己。
她不是一个人呐,她怎么可以做出那样危险的举动?
幸好,幸好孩子没事
苏靖康满脸颓废疲惫,青年白皙较好的脸庞上青紫交加,唇角甚至破裂,他一步一步的走来,脚上、手上都带着沉重的枷锁,他垂着头,屁股上的痛令他脸色煞白,更令他感觉到屈辱
当他抬起头时,隔着一层玻璃看到了那个优雅娴静的女人时,他一时怔忪,脑海中一直绷得紧紧的那根神经豁然扯断,他的脚步立即犹如灌了千斤那样怎么也挪不动,他动了动唇,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拼凑不出来
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流淌下来,苏靖康怎么也不肯在往前一步,他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委屈的呜咽从喉咙溢出,可他的视线却无法移开,只能看着多年未见的姐姐
苏静文淡淡的扯了扯唇角,很勉强的笑容,她的唇微微颤抖,她别开视线,看向一旁溢满阳光的窗口,眼角的泪悄然滑落,她快速的擦掉眼角的水迹,在陆景泓心疼的目光中看向苏靖康。
然后,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寂静无声清澈而透明的泪水。
苏靖康不敢走近也无法走近,他怕接近他姐会弄脏了他姐哪怕他们中间隔了一层玻璃,他无法用自己这具污秽的身躯再去接近他姐,哪怕思念已经快把他击垮,哪怕他有很多的委屈想要诉说
苏靖康想要和他姐说声对不起,替他爸妈说对不起,他都知道了,在那些人把他丢进监狱的时候,原来他姐那些年竟然都是那么过的,所以哪怕屈辱,哪怕不堪他也选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