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记忆中没有什么不同——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每年冬季他都在这个地方渡过……
他很熟悉。
熟悉到不用丈量也知道哪个角落可能有点儿些微的角度差异;
熟悉到闭上眼也清楚出发台的扶手栏杆哪里已经被磨掉了漆;
熟悉到条件反射就能因为起跳台中间那个小小的坑而调整出发时候的路线,方便出台子的时候完美避开……
此时此刻,以前掉漆的出发台,破旧的起跳台以及缓冲带,都被整理过——
雪道很平,台子很新。
单崇没有太多的陌生感。
牵着卫枝绕着地形公园转了一圈,在他打从跳台侧面经过的时候,从出发台下来一抹身影,来人身材修长,踩着单崇也有的那块黄色新款Burtoncustom,站在起跳台压了压腰,出发——
流畅地走刃,精准的卡位。
三个刃后他放直板,大概也是因为对这里过于熟悉,因为知道跳台地形哪里有点儿缺陷,所以出跳台的瞬间习惯性地稍微往左边偏了一点儿,拉板,抓板。
偏轴转体。
空中动作流畅程度让周围的人发出赞叹的声音,数圈后那人稳稳地落在地上,动作微微有点儿后坐但是不算太明显,稍微一顿后靠着向心力站住了,踩在雪板上,站着完成了动作。
一个非常稳得FScork1800°。
周围响起掌声,那踩着雪板的人落地后却没有立刻刹停弯腰摘板,而是滑到了单崇身边,问:“你板呢?”
来人的声音略微沙哑。
带着刚过变声期还未完全退却的少年感。
单崇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难得戴铎见了他第一反应不是学狗叫,他倒也不是很想主动开战——
“你不是在吉林?哦,松花湖是不?你就是去错了地方,想要遛弯去北大湖不好吗,那里你的同伴多啊,穿个板还得扶着腰的老大爷们,你可以加入他们的夕阳红遛弯团建。”
“……”
狗叫还是会叫的。
单崇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也不生气,就说:“让让,好狗不挡道。”
“你挡着我了,这是跳台落地缓冲区。”
“你刚才落地的地方离我十万八千里远,我让你拖着板上赶着来狂吠吗?”单崇说,“我还能让你撞着?”
戴铎想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