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挂着的霜雪,又摸了摸他的脸,声音温柔,“你们不是商量好的吗?”
“……”单崇说,“不是。”
“……”
大概是因为震惊,卫枝沉默了下,半晌那一腔温柔差点儿没挂住,就含蓄地说了句,“我以为是剧本。”
“不是。”
“那你刚才——”
“没站稳。”
卫枝这么几个月,没见过猪跑,也是吃过猪肉的。
真信他没站稳,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傻子。
那她傻吗?
不傻。
所以在简单的短暂愣怔后,她张开双臂,以在拥有身高差的情况下,艰难地将男人的肩膀拢入自己的怀抱里——
强行拽着他,让他整个人弯折下来,将男人的头拥入自己的颈窝中,小姑娘说:“不哭。”
她想了想,又反悔。
“哭也行,”她说,“我抱着你,你可以偷偷哭哭,我不告诉别人。”
单崇沉默。
喉结滚动,有那么一瞬间是有哽咽。
但是他长而浓密的睫毛煽动,没有眼泪,所有的酸意到了唇边,唇角一翘,变成了一声短暂的嗤笑。
他反手将小姑娘抱起来,直起腰,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臂弯中,微微眯起眼,抬头亲了亲她在自己上方晃悠的柔软下巴,和唇角。
……怎么会不知道是打哪来的勇气呢?
他大概是糊涂了。
他的勇气此时此刻就在他的怀里。
娇气的小公主身着白纱公主裙,手持宝剑,披荆斩棘地奔山赴雪而来,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城堡前,她扣响沉寂的城堡大门,叉着腰,莽撞地喊——
你好呀,开门!
这里有个雪请你滑一下!
你要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