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里,桑落,荷蕊,缥醪,屠苏,秋露白,寒潭香,瓮头春……应有尽有。”
“玉窟春有没有?”
“姑娘,这长安道上,哪里去给你寻这江南来的玉窟春?”
叶玉棠心道,这长安道上,不也没有你们长安道的西凤?不饮也罢。
谢琎立在原地,原本打算赠她壶酒,正等她挑,哪知她摆摆手便走了。那酒倌挖苦道:“就数这些江湖人穷酸,臭钱没几个,光会挑三拣四。”
谢琎也懒怠同他计较,追上去问郁姑娘,“又不喝了?”
叶玉棠道,“这酒不好,我知道哪儿有好酒。”
谢琎道,“哪儿啊?”
叶玉棠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却没答话。
直至返回风雪洲,各自作别回。谢琎先去还剑,上烟云客栈,却没寻到人。回去风洲客栈,为躲江彤,装出一副苦练招式的模样,拉着一帮师兄弟喂了一下午招,直至中阳累的双腿打颤,站都站不稳,直喊大侠饶命。他便又过到这头河对岸,硬拽着几个小沙门比试。哪知直至入了夜,却都没见到郁灵昭出没。问青龙寺的沙门,都说:“那位施主,午间回来,睡到现在都没醒。”
叶玉棠倒是真打了好久的瞌睡,直到月上柳梢,外头还在长剑敲棍子,铿铿锵锵的吵个不停,实在扰她清梦。
翻身坐起,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这才想起今天还有坛子酒没喝,立刻无声无息出了门,坠到风洲客栈岸边窗台上。朝里去看,果真杂货间里堆着三十坛酒,坛上皆绘着只威风凛凛的大龙头。
雪邦弟子每年出行,船底下都会依着弟子数,压着几十坛子的“龙头酒”,既有烟云客栈“请龙头”的意思,又有“鲤鱼跃龙门,断尾而一飞成龙”之意,就为讨个好彩头。
因怕宗内弟子胜负欲重,这种“彩头”反倒成了“心魔”,因此这事儿雪邦弟子都不知道,而是等弟子出师之时,抬出那坛子陈酒作为出师礼之一,意思是:祝贺你,你于今日成龙。
雪邦虽是武学世家,但宗门故人大多出身关陇勋贵,无论武学招式、门风做派、待人接物乃至门中弟子相貌,皆无不精致。就连这美酒,也是天底下独一份。
叶玉棠攀着窗沿一荡而入,挑了坛,拍拍酒坛说:“是这样的,既喝了你的龙头酒,前辈便指点你一招,够你出师了。”
这便拎着酒坛子,大摇大摆走出来。
在风洲客栈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