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妹的爹,是失踪多年的巴氏继承人,巴德雄?”
“正是。”
师妹自小美的远近闻名,乌发浓密,额头饱满,双目幽深,有些许异域特征,但如今崇尚胡风,漂亮之人大抵也都如此。
年幼被送入谷中,举手投足间野性十足,看人看事眼神纯净,却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得体之处。仇欢便猜测过她兴许是滇人抑或苗人,且在族中出身不低。她当年所想果真不假。
叶玉棠接着往下想,“那随之承袭了巴蛮族长之位的巴献玉……是谢琎的生父?”
“哪有一个老婆嫁两个兄弟的?”说起巴献玉,重甄似乎有转瞬即逝的不快,随即笑着摇头,“你可曾见过张自贤天师?”
叶玉棠回忆起那日灵官殿内那个厚嘴唇,试探道,“谢琎生父,是张自贤?”
重甄点头。
难怪那日灵官殿内,当张自贤问出那句“你看他像谁”,仇静盯着师兄看了一阵,立时噤若寒蝉。
原来仇静是这么明白过来的。
她又问,“既然是亲儿子,为何要加害?”
“私生子。”
“私生子便要加害?何至于。”
“能生出裴沁这等美貌的娘,母亲自然也不是什么俗物。我算着裴沁入凤谷的年纪,前后数月,便是巴德雄失踪的日子。孤儿寡母,母亲又生的貌美,四处寻人的途中,给张自贤碰上,便起了色心,一通诓骗上了山,将孤女交给仇静处置,他自己则囚禁了寡母数年之久。裴沁年幼,自然不记得。后头便有了谢琎。生了,亦不曾养,甚至趁幼丢弃……没想到这少年离了他眼皮子竟也成活了,还活得如此大有作为。”
叶玉棠听得皱眉,“这事属实?”
重甄道,“八成属实,两成推测。细节有待斟酌,全貌不会有太多出入。”
那这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倒真是该死。他日死在谢琎手里,不仅不冤枉,她甚至有点期待。
沉思之时,重甄提醒道,“已经三个了。”
叶玉棠哧地一笑。
这么一来一去,她几乎权当是朋友闲聊了。
如此经他提醒,忽地想起,这人做买卖消息的生意,每一笔信息都是要花钱的,原来他心里始终惦记着这事。
长孙茂说他铁公鸡,果真不假。
她抱一抱拳,“烦请阁主说一说,要我做什么,这事又与我师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