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孙茂稍作一想,便又笑道:“马都还在这儿呢。”
那小姑娘笑吟吟又说道:“骗你做什么?那位长老,说是要请她吃什么洞庭橙蜜鱼脍,如今正是时候呢,索性就上船跟着去啦。”
长孙茂有点儿生气,“她不会不辞而别。”
小舟上几只脑袋凑在一块,大抵是在合计怎么逗他。
合计完,为首那个又道,“你今天从河里刚爬起来,就去抱你棠儿师姐,所以她一生气,就跑了!”
他立在岸边,听得有点懵。
后头小姑娘悄声问,“生的什么气啊?”
前头那个说道:“满身是泥就去抱别人,多脏啊!”
后头另一个噗嗤一笑,道,“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你们两个真傻。”
叽叽喳喳一通说,他大抵听得心烦,大步往镇子外头走。几个小姑娘在后头急的叫他名字,他也不回头。
叶玉棠立在岸边清了清嗓子。小舟上的姑娘回过头来,吓得惊叫出声,三桨并用将舟划远了。
她心头直乐,找驿丞牵了马,跟在后头远远喊两声,“长孙茂!”
他到第二声方才回过头来,先是一愣,复又一笑,小心翼翼地站在远处打量她,不敢动。直至瞧见她脸上有笑,方才从后头趋近,不动声色从她手头接过几支茱萸,又一手牵过自己的马。
想是颇有点惭愧,话都有些说不利索,“我以为棠儿生气了。”
她挑挑眉,“我生什么气?”
他挠挠头,“棠儿不生气,可我有点生气。”
她又好气又好笑,“你又生的什么气?”
他大抵底气不足,声量小了点,“我以为你自己上君山岛去吃金齑玉鲙,将我自己丢在这儿……”
整个人看起来既不好意思,又委屈极了,那死样子,实在有点可爱。叶玉棠本想呼他一下,手到脑袋跟前又忍住了,胳膊往他肩头一搭,笑说道,“有什么好吃的,师姐能忘了你吗?”刚靠到他身上,便给泥沼地那股腐臭气熏得不行,扇了扇,道,“更何况,我跟你两出门就这么一身衣服穿到今日,再不洗个澡换下来,怕是馊都快馊了。”
他自己低头一闻,便也笑起来。
两人牵着马,并肩走到镇外一处酒家。每年论剑过后,这处酒家都供一百壶梨花酒给过路侠士。酒清冽甘甜,只是疏淡了点。
门外两块扁却有意思,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