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回自己屋里,贴着火墙暖了暖,问他,“以前怎么不说?”
他打量她神态,小心说道,“以前不知棠儿这儿暖和。”
她又道,“你想在这儿睡,直接同我说啊,干什么偷偷摸摸的,吓我一大跳。”
他竟无比委屈道,“怕棠儿骂我。”
竟又是她的不是了。
她忍着心烦,卷起那团烘热的被子,瞧他一眼,远远儿的在这头平躺着睡下。睡半晌,始终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瞧,一偏头,他躺在通铺那头巴巴望着她,问,“棠儿冷吗?”
她白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你,体弱多病的。”
他陷入了沉思。
她转过身道,“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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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日起,此人干脆将他屋里东西整个搬进她这间寮房里来。青花流云百蝠,魏晋山水,松竹梅兰,山水花卉图;或翎毛博古,名手扇面,销金嵌玉;整格儿书架的笔砚书鼎,全都进了她这件屋。
若说去年此时她是怀疑此人将家搬上了少室山,今年她便明白过来:这人不论上哪儿,都得搞这么大阵仗出来。
叶玉棠则拾起一本书翻了翻,气得骂道,“长孙茂,两步路的功夫,你兰花怕冻也就罢了。一个冬天能将你那一架子书都冻死了不成?”
长孙茂头也不抬道,“青灯冷屋,霜雪漫天的,‘翻书愁上鬓毛白’,实在不吉利。”
叶玉棠也听不懂他吊的哪门子书袋。往日还能在这七八人的寮房里翻翻武学典籍,一时兴起还来能提剑来几招,现在可倒好。回头瞧见这塞满了整间屋子的俗玩意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想着,干脆将自己东西拾掇拾掇,搬隔壁去。
正巧师父打一旁走过,与她一同立在寮房门瞧了几眼,乐呵呵得说,“这样热闹,叫贫僧想起从前做沙弥的时候,这样的日子是许久没见过。”
说完又携着棋盘大袖飘飘的走开,大抵又寻樊师傅去山巅的霜雪亭喝茶弈棋去了。
叶玉棠立在门口,左右进退不是,若就这么拂袖而去,倒像显得她小气起来。索性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除却吃饭时间,整日介的蜷在墙脚被子里翻书。只临睡前时不时奚落他两句:“你倒不怕我知道你偷偷看什么书了?”
他便从被子那头转过脸来问,“棠儿想知道我看什么书吗?”
她道,“不就是那种神仙话本吗?”
他听完一笑,“我又不会成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