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棠一斧头深深劈进树桩子里去,不禁摇了摇头。
长孙茂慌了神,腾地起身来时,身后椅子都倒了,“你们别说这个,回头师姐听见,以为我消遣她,又要挨骂了。”
一众女子笑得不行,“看把你急的。”
笑过之后,其中一人又道,“你若当借口也罢,真心实意的也罢……”
长孙茂急着打断,“自然出自真心。”
那女子笑笑,接着说下去,“无论如何,明年及冠,父亲与兄长必得叫你回家一趟,到时候躲也躲不过。难不成你真打算窝在山上,做一辈子和尚?”
长孙茂声音小了下去,“亦有何不可?”
她劈好柴,搁到柴房之中;经过后院门前,长孙茂始终留神着,一瞧见,便轻手轻脚跟了过来,倚在门口,光顾着笑,又不说话。
隔着墙,那几人聊天声在她听来便更是响亮。
“六弟真心想娶这位师姐为妻?”
“这小子成日没个正形,性情怪难捉摸,总不知道哪句算数。”
“这位师姐模样是好的,只是眉宇间有股野气,不声不响,却好大的气场。我一见她,竟不敢开口说话。”
“你头回见公主,不也这么讲?往后一个屋檐下,我倒要看看你还讲不讲话了。”
“我倒希望她进咱们家中来,好镇一镇你这泼皮打滚的性子,再堵一堵你这说三道四的嘴。”
……
叶玉棠手里拎着只柴火棍,听着这话,回头作势要揍他。
他吓得连连后退,大叫:“棠儿饶命!”
她手头动作顿住,“当着你家人的面,留着改日揍你。”
他脸上一笑,深深鞠躬,“棠儿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她思来想去,仍不解气,复又拿烧火棍恐吓他,“你小子,回头再敢拿话消遣我试试?”
他缩到墙角,“再不敢了!”
她嘁地一声,回头拾柴,问他,“夜里几人吃饭?”
他便又笑起来,乐得声量也高几分,“我这就去问问!”
大抵春雨淅沥,令山路崎岖之外更添泥泞难行,故那日太阳未落山,几位女眷便起意离去。临走之前,其中特意来后院寻到她,请她若得了空,赏脸去长安府上一叙。
说话时,另几人便立在门外看,都是些年轻女孩,哪怕平日再沉静持重,眼底除去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