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德雄,看看他状况如何。”
他嗯一声,“看了又如何?”
“他精神不错,行为合乎常理,必不希望自己女儿以身涉险,见也无妨。若他癫狂不已,说话颠三倒四,她定会大受刺激,不见为上。”
“她会听?”
“若她执意要见,或许可以先考虑柳虹澜的提议,来日待外头事情平息过后,再见真的不迟。”
“倘或这人前后矛盾呢?”
“前后矛盾?”她略一思索,“就是说,对不同的人,讲不同的话。装疯卖傻,言行相悖,如此可疑,那柳虹澜猜测兴许没错……这倒是对她不利了。”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保她。”
“倘或真是她父亲做的错事,与她又何干?如今她在明处,作恶者在暗处,贸然探寻真相,无疑是推她去挡刀子。”
他听完一阵沉默。
这人不讲话,到底习惯不来,她急着又问道,“你跟我同去吗?”
他一笑,随后嗯了一声。
叶玉棠一时回不过神来,“这就……答应了?”
他笑道,“不然我还能怎么办,由着你自己去?”
她也笑了,“我后头还备了好一番说辞。”
他道,“你能来同我商量就已经知足,还敢奢望什么?”
“说的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她笑起来。
·
两人笑着出了门去,过了藤桥,但不上山,沿着丹溪一路往上游走,走到汇流处,便是白水河,巴氏的爷头寨便位于白水河上游。两人那日出门寻界碑,曾走到过白水河畔;她又曾在生蛇蛊记忆中来过此地,自然轻车熟路;两人脚程又快,一路急行无声,轻尘不起,行了五十里许,月光底下隐隐见得一座颇具规模的千户苗城郭外廓,正是白水河寨。
叶玉棠打量苗寨,喃喃道,“萍月的记忆里,倒不记得这是这么大一个寨子。如今夜已深了,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去寻巴德雄?”
长孙茂闻言道,“他一心向往中原,娶妻立户那年,在千户苗寨中筑了座宅院。”
她道,“既是中原的宅院,自然有流水小桥。水,必是引这白水河的水了……”
两人即刻沿着河水往山上去,近了苗寨,直上梁顶,顺着淙淙流水蹑足而行。
天上一轮明月,星辰稀淡,照出梁上两道疾行的影子,却没有半点声音。明日有大庆典,寨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