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私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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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交一鼓,月头初升。昏暗睡房之中窗扉掀动,映入一线月光,复又暗下去。
她寻着血腥之气寻到榻前,轻手轻脚将月白灯瓶点上,将刚偷来的两盒金创药膏置于灯前,方俯身探看他身上伤势。
他伏趴着,也不知是昏睡还是昏死过去。下半截背连着臀皆是一片血肉模糊,淋漓鲜血就着衣服结了痂,黏成一片。
但看一眼,她心疼得差点背过气去。
勉强稳了稳心神,一手掌灯,一手执一把小剪,小心翼翼将他背脊、屁股上粘连的衣物剪下来。她向来是个耐心奇差的人,从没做过如此精细的活,一个时辰目不转睛的剪下来,竟没出分毫差错,甚至连他细小伤口也小心翼翼地避开,没让他再多受半点罪。
绞热水拭去污血时,他竟也没疼得醒过来。
伤痕虽多,从蝴蝶骨往下至臀处皆是红、紫淤块、伤痕。一路曲折迂回,幸而拭去血迹,却也不算太触目惊心。
盯着半个裸背,不知为何,她有片刻出神。
也许在欣赏此人屁股蛋儿……叶玉棠一时好笑不已。
此人脸蛋漂亮,没曾想屁股竟也生得怪可爱的。
神游片刻,方才以二指指尖蘸取药膏,沿伤痕处替他小心抹上。
伤痕斑驳凹凸,些许隆起处已化脓淌水,指尖隔着金创药触碰新嫩裸|肉,叶玉棠简直肝都颤了,只替他疼得慌。
涂完大半罐药,但见自己两手皆在打颤,几近握不住东西。
他不知何时醒转过来,觉察到背上动作停下,方才哑声叫道,“棠儿。”
她在他床头蹲下,倾身去听。
他凑近过来,在她鬓角亲亲一碰。
叶玉棠火气直往头顶窜,心想,满背的伤,还敢乱动,不要命的?
果不其然,与此同时,她照着他脑门就是一巴掌。
不重,却挺响。
他没躲,趴在臂弯里,轻轻笑起来。
这傻子,白日里挨了这么狠一记顿毒打,到现在竟也还笑得出来?
她倒生气呢,此人倒好。
气若游丝,却带着笑意,说了一声,“棠儿心疼我。”
她怔住,只觉得心酸,哪怕他讲话轻挑也生不起气来。
话音一落,他复又埋下头去笑,也不知在开心什么。
笑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