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便往来时方向去寻。不多时,便见他二人在一山之外的山巅露了头,稍作打量,小心翼翼牵丝前行。他虽行动笨拙了些,心里却有自己一番度量,实在天资聪颖,又神思敏捷;又见李碧梧坐于树影子底下,背对二人吹着山风,似乎在等那二人,却又好似毫不关心。程霜笔至此心头了然:这位前辈昨夜得了长孙茂一诺,故今日有心栽培他。既然李碧梧都不担忧,程霜笔自然更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便也在树荫下吹着风等。待到如日中天之时,长孙茂终于上得山顶来。
不及他擦擦汗,李碧梧一把拽起马氓纵入山谷之中,众人只得立即跟上去。
第十二峰不算云台山峰之中最高一座,却最为险峻。山脉绵远悠长,大半隐于云雾之间,一目不能望尽。复又行了一阵,豆杉香樟越发稀少,枯枝败叶也渐渐寻不见踪迹,隐隐听得涓涓水流之声,闻得梅花香气;涉过曲折迂回的溪流,再下行一段,幽长峡谷顿时豁然开朗。待拨开云雾,只见谷中怪石嶙峋,花树红黄交艳,仿佛此处风水与云台山别处格外不同。
溪水在低洼处汇流成浅滩,又被山石隔作数十清潭,溪流上,山石隆起之处立了一座湖心亭。溪水从亭下流过,薄雾于湖面缭绕。亭子东面搭了长长石桥,石桥那头,通往一极狭而长的幽谷。
以为误闯仙境,程霜笔不由将脚步放地轻缓,生怕惊扰仙人。可亭中静坐的黑衣道人仍闻声头,朝众人远远一望,复又回过头去。
五人一路踏石而上,步上湖心亭,黑衣道人仍一动不动,闭眼盘坐着。
李碧梧立于亭中,四下打量,只觉得除了面前这道士外,山中连半分人气都没;又想,倘若这四周有埋伏,自己很难全身而退。故此,哪怕李碧桐老巢就在眼前,她也只得耐住性子,将五花大绑的马氓往地下一掼,道,“去将你主子叫出来。”
马氓赔笑道,“毒大爷,毒仙人,您先将我松开。”
李碧梧一拂袖,马氓周身丝线散开,具被她收入袖中。
马氓站起身来,叩叩亭中石葫芦,高声道,“守墓人,人我都给你带来了!”
话音仍在山中回响,石葫芦“咔”地开了个扳指大的的口子。马氓伸手掏了掏,掏出一卷纸。两指捻开卷纸,瞥了眼纸上所写蛊术,不由喜形于色。想想自己近日吃的苦头,觉得实在是有点亏,便又撇撇嘴,道,“我将诸位带到这,往后可就看各位造化,便没小的什么事了……”
李碧梧打断他,“你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