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从牛棚探头,一双明亮眼睛四下一瞧,盯住远处湖心。一棕一白两道影子几度交错,间或发出棍棒与铁器交接之声。遥遥看去,如有一只鹰隼将白鹤逐入高空。
少女视线稍作停留,随后又看向江面。
江水湍急,有一叶小舟格外离奇地逆水而上。
少女心中未免疑惑,不由潜在暗处多观察了一阵。
不过片刻,小舟后力难继,在江心打了个旋,又被奔腾江水往下游冲去。
白衣僧人分神一见,瞬间俯冲入水,以内力又将小舟往上游推去;不及回神,棕衣刀客趁机一刀挥劈,剑气炸起数道白浪,小舟被剑气一冲跃起!
白衣僧人在江面几个翻腾,方才凝周身之力将一推。
小舟稳稳坠地,被余劲送远,白衣僧人却生生被两道剑劲冲飞丈余。
刀客不愿真的伤了他,提气而上欲查伤势。
僧人松弛的身形却于半空忽然绷紧,趁刀客纵近,忽地一杖横扫而出。
……
少女瞧见“鹰隼”被“白鹤”引得足够远,这才双手撑住地面,一跃而起,钻出牛棚,朝林子外头狂奔。
及至靠近江边,一手飞出背挂,纵身跃起,踏着飞旋的弯刀直追小舟而去。
行至中途,弯刀后继无力;少女被颠地几个趔趄,向左一歪栽入水里。
过半晌,奔腾江水中又冒出一个狼狈的脑袋。
背挂的弯刀只剩了一只。
江水冻的她嘴唇乌白,少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看起来像要哭似的,忍了忍,又倔强的向上逆水游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摸到船沿。
她使出浑身力气将船往上游又推了一段,方才扶着边缘跃上小舟。
舟上红衣女子正晕厥着,冷不丁被一只冰凉小手轻拍了拍面庞。
与其说女子是被拍醒的,不如说是被臭醒的。
不留神吸入几口牛粪味,裴沁猛地皱起眉头,迷茫睁眼。
眼前脏兮兮一张小脸,脸上不知糊满了什么东西又被水冲散些许,勉强还能看出个囫囵样。
裴沁一开口,哑地几乎听不清声响,“雪娇?你怎么……”
裴雪娇吸了吸鼻子,五官几乎都要皱在一块了。
“谷中没有人来这——”想到这,裴沁瞬间清醒,支起身子,问,“你同谁来的?”
裴雪娇小小声答了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