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接过,只一眼便将目光落在矛头上,常年领兵之人,除了兵将,便是与兵器打交道最多。颐朝的各军械皆有明文规范,什么武器用什么锻造,哪怕是铁都分个好几等,元钰清呈上的这柄,单是色泽上便与常规所制有所不同。
沈却轻轻用劲,只听“咔嚓”一声,那矛头竟生生被掰断下来。
男人脸色冷凝,这般不经用的军械,若是真到了战场上,那当真成了手无寸铁的兵将。
这种偷工减料之事实乃常有,何况是原州这种被庇护多年,无需征战的地方,军务之上更是懈怠。
但常有归常有,元钰清十分知晓沈却的性子,旁的事或许尚有转圜的余地,军务上,没有。
只听他淡淡道:“暗查,小心打草惊蛇,人证物证齐全后,无论是谁,示众问斩。”
元钰清颔首:“是。”
示众问斩是为立军威,杜后患,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
原州的龋齿永不止这一桩,沈却继而往下说。
好半响,以沈却最后一个吝啬的“嗯”收尾,二人面色稍缓,各自抿了口茶。
元钰清用折扇扇柄指了指外间的人,道:“现在能说了吧?”
他低声轻笑道:“王爷难不成,真当兄长当上瘾了?”
闻言,沈却转了转杯口,屈指在木墙上敲了两下,道:“虞锦,过来。”
他食指轻点了两下矮几,示意她坐下,道:“让他给你把个脉,午时不是觉得头昏?还是谨慎些为好。”
话落,身侧二人皆是一愣。
虞锦狐疑地蹙了下眉,他留了她大半日,便是为了让元钰清给她诊脉?
这是什么感人肺腑的兄妹情?
元钰清看了眼沈却,倒是什么都没问,他从不在人前质疑南祁王,是以他道:“王爷说得是,寻常小病也需得谨慎。”
虞锦心知哪有什么头昏,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将手递了过去。
一方白帕子覆在手腕,片刻过后,只见元钰清收了手道:“姑娘身子薄弱,仍旧有些气血亏空,在下先开副药方子为姑娘调理。”
虞锦点点头,“有劳先生。”
沈却接过药方,上下一扫,递给虞锦道:“拿给落雁,让她抓药。”
虞锦慢吞吞地接过来,茫然地点了下头,他这样郑重其事,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得了绝症,以至于在药肆,虞锦还向掌柜的求证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