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梅苑的主殿里,盛槿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忽闪了一下子,她幽幽转醒:“...这是哪儿?”
“这是孤的卧房。”明景枫坐在一边道:“你先不要动,你的伤刚包扎好,现在如果乱动的话伤口会裂开的。”
盛槿眨了眨眼睛,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明景枫。
“咳,”明景枫左手攥成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怎么了?孤看着自己的太子妃很奇怪吗?不要在意这些了,你先喝药。”
盛槿这才从明景枫身上移开视线,看到离床边很远的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中药。她刚想起身去拿,被明景枫用大手轻轻按在她没受伤的肩膀上,制止住了:“孤都警告过了,你先不要随便乱动。肩膀还想不想要了?”
他冷着脸似是唬人地说着,然后从一旁拿了一床薄薄的锦被叠成厚度大小刚好的小方块垫在盛槿的腰背处,小心翼翼地扶着盛槿坐起来。
等到帮着盛槿调整好最舒服的姿势后,明景枫才又去桌子边拿起了那一碗药,用白瓷勺轻轻搅弄着。透过旋转升腾的白蒙蒙热气去看明景枫,他的眉眼被白雾柔化得温柔至极,眼角眉梢似乎都蕴含深情。盛槿看得一个恍惚,上一辈子、上一辈子的时候,明景枫也是这么待她的。
那时候,她只是生了一场小小的风寒,明景枫就紧张得不得了,那时候他亲手去小厨房煮了汤药,然后也是像现在这般搅弄着滚烫的汤药。他还会亲自喂她,为她准备好甜嘴儿的蜜饯
万般种种,皆是曾经。
“你在看什么?”明景枫突然皱眉问道,他一手端住装有汤药的碗,一手伸过来遮住了盛槿看向他的眼睛。他虽然透过白雾没有看清楚盛槿的眼神,但是还是本能地觉得那眼睛并不是看他的,好多次了,她在透过他看别人。但是眼下盛槿受着伤,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你不要看我。”
明景枫端着碗走到盛槿身边坐下,开始一勺一勺地喂盛槿喝下。
盛槿喝下第一口微微皱眉,明景枫极其自然地从怀中拿出一小袋子蜜饯果脯来:“良药苦口,实在忍不了的话就先吃一口蜜饯。”
盛槿怔怔看了那一袋子蜜饯果脯,突然突兀地开口问道:“这碗药是不是你亲自熬的?”
明景枫定定看了她一眼,然后移开视线:“你觉得孤一介太子会亲自去厨房那种地方?”
盛槿不再说话了,安静地喝完了剩下的汤药,期间再没有皱过眉。喝完汤药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