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管家来到大夫人住的房门口,奴儿停住了脚步。
抬头就见管家使给她一个眼色,示意她在门外稍等,他掀开竹帘,径自先进去通报了,“夫人,奴儿带到。”
“嗯,叫她进来。”
“是。”
随着管家出来,唤她进去。
奴儿有了一时的犹豫,记忆中,这是她第二次来主屋。
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是她小,才刚刚懂事。
那一次,是娘病了,拖得不能再拖,才拖着带病的身躯,带着她来求见大夫人,求她赏些银子,去看大夫。
母女俩个在主屋门口跪了半天,来往的下人不断,冲着她们指指点点,好像娘曾经犯下过什么大错。
有人说,娘,贱命一条,死就死了,看什么大夫?
有人说,娘太娇情,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喝些姜汤,蒙头睡一觉就会好了,哪用得着出去,上外面看大夫,她分明是想男人,忍受不了寂寞,想借着看大夫的油头,上外面勾搭男人,一个贱货!
那天许多人说过太多太多歹毒刻薄的话,她都记得不太清了。
只记得最后大夫人,力排众议,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娘既然知道错了,往后安心在下院干活,弥补以前的过失就是了,叫人给了娘一些钱,打发她们出去看病,却没有让她们进屋。
这一次,大夫人唤她来做什么?
她猜不透,也不想猜,
娘说,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虽说在谭家下院做事,看人眼色,每日辛苦晚睡早起,但是她活得心安理得,大夫人待她们不薄,若是有事吩咐,叫她尽管应着。
奴儿没说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另是有一番想法。
低着头,慢慢进了屋,感觉到屋里压抑非常,她不敢乱视,只看着自己的脚下,跟随在管家身后,见他停了,她立刻顿住,跪拜了下去。
“奴儿见过夫人。”
“嗯,起来吧。”大夫人温和说着,看看奴儿慢慢站起来,一身奴役的打扮,垂着头不敢抬起,似乎很是胆小,方才转脸对坐在身边的女儿说道:“璎儿,这就是宝梅生的那个女儿。”
闻言,谭璎看了一眼奴儿,有些怀疑“她就是?”
“嗯,是。”
得到母亲的再度肯定,谭璎皱了皱眉,起身站起来,慢慢朝奴儿走去。
心想着,这就是那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