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被冷玉炎教训了一通,命她回房面壁思过,奴儿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去了。
不是她不想出去,是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错在哪儿了?
那天,公子大动肝火,好像怪她多管闲事,又好像不是试想,以她的出身,自是深知自己卑微,就算公子对她有一些不同,她也不会自以为是,以为他会对一个卑微的女子动情。
好在这样的日子,她早就习惯了,受了罚,想不通自己错在哪儿,她便不去再想了,一切顺其自然。
就像现在,面对着墙壁,她照样自得其乐。
享受着面壁带来的轻闲与安静,指尖轻轻在刷过白粉墙壁上划过,勾出一条条细线,描绘出一副背靠山间,有山有水田园家居的图案。
她喜欢这种画画的感觉,在画里面,她可以把自己的心声,倾诉出来,用小河代表她的心情,高兴时,就让河水从上到下,一线直通到底,不高兴时,就让它宛转延长,缓缓流淌。房子代表她对亲人的思念,空中飞的小鸟,代表着她对自由的向往然后画完,慢慢欣赏,告诫自己说,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好了,最起码一日三餐不用愁,不用起早念黑的干活,还能画画,她要知足,不能贪心!
不然,就像被主子圈养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旦不安于室,想要自由,离开笼子,那么,即将面对得就是主子,轻者,它会被主人重新关进笼子,重者,连命都会没了。
她不想死,那么只有安心于室了。
可是明明知道这些,她的心里,却仍是存着一线希望,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迈出这高高围墙。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刚收回手来,紧接着便有人将房门打开,唤了一声,“奴儿,你快过来,公子爷正唤你过去呢?”
奴儿一愣,只是看着来人没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冷玉炎的贴身侍从子书,他见她听到他的话,只是站着发呆,却是没动,不由连忙走进来,一把扯起她的衣袖,口中说道:“你还愣什么?公子叫你呢,快跟我走!”
呃?奴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子书拉着往冷玉炎的寝阁走去了。
一进冷玉炎的寝室,奴儿便被眼前杂乱的景象给吓到了,这房间里就好像是刚被人洗劫过一番,一片狼籍,到处都是瓷器的碎片。
“小心一点,别扎着脚!”子书拉着她,毫不在乎地踏过地上的碎片,往寝室的内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