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晋打量着姜曦,打开了旁边的盒子,取出来黑白子:“手谈一局?”
“好啊。”姜曦答应的爽快。
一开始气氛还很轻松,两个人偶尔也会说几句,一盘棋下了不足一炷香的时间,两个人表情都凝重了。
姜曦惊叹于梁晋的棋路杀气腾腾,与这个人斯文外表极不相符。
梁晋则没想到姜曦的棋艺如此高超,处处都在意料之外,可再一看又在情理之中,并且绝不吃亏,典型的商人思维,也就是说纵然丢了三五个棋子,可别处定要斩杀得自己丢盔卸甲不可。
不得不说,也是个霸道的路子,还是个野路子。
到最后,陷入了僵持的局面,梁晋手里的棋子迟迟落不下了,眼前的局势是姜曦把他逼到了死角,一子落错,满盘皆输的是他梁晋。
“你这是自己悟出来的棋路?”梁晋问。
姜曦端起来旁边的茶送到嘴边,眼睛盯着棋盘,听到这话抬头看着梁晋:“嗯,没事我就自己下棋啊。”
梁晋把棋子放回棋篓里,棋篓退到姜曦面前:“你自己来。”
姜曦抿了口茶,笑了:“那不行,这不过就是个博弈的乐子,谷主认真就不好了。”
“你可听说过棋品就是人品?”梁晋在想,这样一个人如果成为了楚国的君上,到底是福是祸呢?
姜曦自然听说过这句话:“我是商道,本着的是和气生财,棋路若是不温柔的话,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商人重利,和气生财的重点是最后一个财字。”
“你倒是坦诚。”梁晋不管棋盘,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口:“商道也好,官道也好,甚至于寻常百姓的求生之道,都躲不过去一个活字,你棋风稳健又确实杀伐果断,即便是给留了退路,那也是为了谋求更多。”
“全当谷主在夸赞了。”姜曦也不动棋盘,靠在椅背上偏头看外面的风景,日落月升,看来是要连夜赶路了。
没有赶车人,全凭老马识途。
“楚国曾经是个非常自由的地方,这里生活的人们单纯的很,也随性的多。”梁晋回想起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没有纷争,人人都和善,这才是他想要留下来的原因。
姜曦很赞同梁晋的话,牧民生活希望的是守望相助,偶尔牧群遇到了,人也就遇到了,等牧群分开了,人就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面了,所以就少了家长里短的冲突。
“后来呢?”姜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