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商队到了皇城脚下的时候,姜曦有一次深刻感受到了一个国家意味着什么。
城墙上还挂着南昭国皇帝的尸体,是不是真的姑且不说,那破烂的黄袍相当刺眼,随处可见零落的纸钱,听说到夜里会有人来祭拜。
西凉士兵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偌大的京城看不到几个百姓打扮的人,原本繁华的皇城,所有的铺子都关门了,有一些没关门的里面也空无一人。
姜曦这样的商队进了皇城,简直是太扎眼了。
沿途有很多百姓都会探出头看,看到是南昭人的打扮,也有人会出声提醒,让他们快些离开。
从南城门到东城南北镖行,这一路上几乎都是如此,因为重兵把守的缘故,皇城的内城是进不去的,只能绕道。
南北镖行的镖师们都严阵以待,就算是在攻城的时候也不曾波及到镖行,此时镖行里的货物尤其的多,许多家境殷实的京城人都把家里贵重的东西送到了南北镖行,目的是保全家产,而南北镖行也确实是不负所望。
郑乾翻身下马,对迎接出来的人抱拳拱手:“云伯,三爷过来了。”
云伯微微点头,走过来恭敬的抱拳垂首:“南北镖行云城见过姜大姑娘。”
姜曦下了马车还礼:“云伯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云伯叫人带着姜曦进了镖行,这才看向了立在一旁的战兰玉。
眼圈泛红的他上前两步,撩起袍子就要跪下,战兰玉伸出手扶助他:“您老不必如此。”
“三爷,到底是把您也给惊动了。”云伯低头擦了擦眼泪,躬身:“三爷,请。”
战兰玉走在前面,云伯跟在后面。
战兰玉问:“伤亡可重?”
“内城伤亡确实惨重,百姓们倒还好一些。”云伯压低声音:“咱们的人并没有暴露,只是大长公主的灵柩尚且还未曾入土为安。”
战兰玉脚步顿了一下,进了房间。
这是待客的花厅,花厅之中有丫环奉茶,姜曦和战兰玉低声商量着如何行事,郑乾和云伯清点货物,落账入库。
“姜大姑娘的办法有些冒险。”战兰玉说。
姜曦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如今不管怎么做都不安全,让咱们的人扮做商贩,至少能解百姓的燃眉之急,再者也能劝多一些人离开这里,能救更多的人。”
“你可能想过,建昌再大,也容不下这么多人?”战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