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生产的日子也在前后脚,她这边胎儿尚未落地,那边厢苏溱溱肚子也疼了起来。
金守忠心系爱妾,略微交待几句便往妾室院里去了。
姜娴忍着恶心怀了这一胎,就为着给姜氏留一点血脉在这世上,没想到落地又是个女儿,她一咬牙伙同接生的心腹婆子与外面候着的大夫舒观云撒下这个弥天大谎,对外宣称生了嫡子,只是胎里有些弱,需要静心调养治疗,见不得外人。
舒观云哪知道金不语有天能长成现在这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混蛋模样,也不知道从哪里捞来个一身伤病的年轻人,内郁积盛体质虚弱不说,还新鲜断了左手骨,生生把人给疼晕过去了。
他先将人扒光了检查一番,接着替病人接好了手骨上了夹板,收拾整齐之后,才招呼那不省心的小混蛋:“还不进来?”
舒观云最擅长的骨伤科,父亲就是初代定北侯帐中军医。轮到姜成烈做世子,恰与他年龄相当,被老父亲拎去照顾世子爷,一路跟着世子爷进了军营做了军医,多少伤兵犯在他手里,没少被折腾的鬼哭狼嚎,端的心狠手辣,因此在军中得了个诨号“舒屠户”。
金不语从小被舒老大夫呼来喝去习惯了,更何况她可听说外祖父生前若是不小心受了伤,也会被舒老爷子唠叨臭骂,也是陪着笑脸不敢得罪这位素有“屠户”之称的辣手大夫,何况是她。
“老爷子,治好了?”她抱着药僮白术熬好的姜茶罐子不撒手,对他递过来的茶盏视而不见,一头扎进医舍,便撞上独孤默黑沉沉的双眼。
舒老大夫回头瞥见她这副提着药罐子灌姜汤的喝法,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她肩上:“站没站相,吃没吃相,不知道的还当你从哪个流民窝里逃难出来,谁会信你是侯府世子?”
独孤默:“……”嫌犯锁定,踢飞他的原来是侯府世子!
金不语又灌了两口姜汤,颇为嫌弃白术的就地取材,小声嘀咕:“熬姜汤也不知道换个锅子,偏拿药罐子充数,一股药味,当谁稀罕?”
舒观云:“小混蛋,你说什么?”
金不语立刻换了一副夸张的神色,好像才发现床上的独孤默睁开了眼睛:“我说老爷子您医术精湛举世无双!这人我带来的时候只吊着半口气,眼瞧着要见阎王,没想到交到您老手上不足一个时辰,就活蹦乱跳了。”
独孤默很想问她一句:你是哪只眼睛瞧见我活蹦乱跳了?
舒观云叫她进来可不是为着受这小混蛋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