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守忠与窦卓视线相接,瞬间领会了对方心中之意,他不由恼火的想——什么时候他竟然可以随便被人威胁了?
但对方是窦卓,当年跟他从同一张铺里爬上来的兄弟,眼睁睁看着他娶了侯府小姐青云直上,后来受他提拔一路至今,如今却站在这里威胁他?!
金守忠从来狠辣果决,难得有犹豫的时候。
窦卓知道自己的威胁奏效了,紧跟着便服软打感情牌:“侯爷,本将知道窦路行为不可饶恕,但念在他是初犯,且并未给世子造成重大伤害的份儿上,还请饶过窦路!”
金不语敏锐的感觉到了金守忠与窦路之间奇怪的气氛,她笑道:“窦大将军这话说的,非要等到窦路丧心病狂毒死了人才要惩治?窦大将军掌步兵营,原来就是如此掌兵?”
她初来乍到,在幽州大营全无根基,而金守忠与窦路都在军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想要重伤两人难如登天,但给两人亲密无间的战友情里加点小楔子还是可以的。
金不语道:“侯爷今日纵容了窦路之举,他日只怕幽州大营会涌出四五六个窦路,但凡对他人有不满,便下毒捅刀,视军纪如无物!”
金守忠沉吟片刻,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道:“以窦路之罪责,原本该一百军棍,但念在他是初犯,便责罚减半,只打五十军棍,以儆效优!”
窦路上次骨折已经算是平生吃过的最大苦头了,一听五十军棍顿时吓到魂飞魄散,哭着求饶,被军士拖出去行刑,很快外面便传来他的惨呼声。
窦卓心如刀绞,但也知道自己儿子所犯罪无可赦,若非他暗中出言威胁定北侯,恐怕还不能逃得生机,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对行刑之人打点,只能祈祷儿子身子骨够强,能熬过这一劫。
金不畏吓的面如土色,忽听得金守忠道:“还有你,金不畏。”
“父亲,儿子真的什么也没做过啊,还求父亲明鉴!”金不畏总算醒过神来,在窦路的惨叫声中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肉都在疼,连连向金守忠叩头。
金守忠掌军多年,也知道长子这次的责罚避无可避,当即骂道:“你虽然没有对世子下毒,但言语不慎行事不当,为父罚你二十军棍回府闭门思过,你可服?”
窦路人证物证俱在,也只打了五十军棍,而他的儿子只是言行失当便被罚二十军棍,定北侯自觉此举十分公平,殊不知其余诸将心中已经刷新了对金不畏的认知。
两人皆被拖出去行刑,金不语也懒得再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