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婆子们都在门外候着,她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眶问道:“孙老板,你想做什么?”
孙春愈皮笑肉不笑,多年不见无赖功夫见长,竟然反咬一口:“苏溱溱,你想做什么?”
苏溱溱被愤怒与恐惧冲昏了头脑,多日的胆战心惊在这一刻暴发,不顾一切的扯着孙春愈的领口骂道:“姓孙的,你冒充我家乡邻居三番五次往侯府送信,讹了我好几回,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了?”
孙春愈的目光冷了下来:“苏夫人心狠手辣,整个戏班子里的人都死在了你手里,我怎么会不害怕?可是没办法啊,穷人命贱,能搏一把是一把!更何况我还有那么大个儿子,金尊玉贵的养在侯府,就算是跟了侯爷姓,可也是我孙家的血脉!”
“你胡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了,苏溱溱面上血色褪尽,慌乱的松开了孙春愈的领口,倒退了两步,声音都尖利起来:“你胡说!”
孙春愈好似没瞧见苏溱溱的愤怒,脾气意外的好,还试图与苏溱溱闲话当年:“溱溱啊,我当年可是真心喜欢着你,谁知道你攀上侯府的高枝,转头把我踹了不说,还揣着我儿子嫁给了侯爷,你可真行!”
“你胡说!你胡说!”苏溱溱绝望的盯着眼前男人让她直犯恶心的脸孔,不知道如何辩解,下意识不断的否定,却堵不住孙春愈的嘴巴。
他说:“溱溱,我有没有胡说,你我心知肚明。我也想明白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往后我也不想跟你要钱了,我只想认回我儿子,那才是孙家的根本!”
什么孙家的根本?
苏溱溱想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去,你不过是个连家都没有的戏子,漂泊半生连姓氏都未必当真,后来凑了个戏班子糊口而已,什么玩意儿?!
“你敢?!”她色厉内荏:“你就不怕我家侯爷知道要了你的命?”
“怕!怕的要死!”孙春愈无赖道:“你家侯爷知道大公子是我的儿子吗?”
苏溱溱已经退无可退,极度后悔今日出门,她早就应该不问缘由把孙春愈弄死,而不是蠢到跑来跟他面谈。
孙春愈逼近她:“要不我去找侯爷谈谈,让儿子认祖归宗?”
苏溱溱愤怒的去抓他的脸,积压了多少年的情绪在瞬间爆发,长长的指甲在孙春愈面上抓出几道深深的血道子,女人已经失去了理智,破口大骂:“呸!姓孙的你也配?!泥猪癞狗式的人物,也配认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