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春愈与金不畏打过一次照面,再次见面激动非常,紧握着他的手唤儿子的时候,向来眼高于顶的金不畏脸都青了,硬忍着没有当场发作,客气的请孙春愈换个地方好说话。
孙春愈满心欢喜,越看儿子越满意,长的好模样好还温和有礼,由定北侯精心培养在侯府长大,说不得也是文武双全,比跟着他餐风露宿要强。
孙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才能养出这般俊才!
他本来就是个投机主义者,自己没花半文钱白得个便宜大儿子,养老有靠,可比敲诈苏溱溱要来得便利得多。
孙春愈自忖自己通情达理,话说的也漂亮:“儿啊,爹也不要求你离开侯府,或与定北侯断了关系,他毕竟将你养大成人。只是咱们嫡亲的父子,分开这许多年,总要时常相聚共叙天伦为好!”
金不畏听到这话便觉得刺心——老无赖,谁跟你是嫡亲父子了?
若能不感疼痛剔骨还父,他巴不得与这老无赖撇清关系。
为了稳住孙春愈,金不畏强忍着恶心敷衍他:“嗯,有空我定来看您。”死了自然就用不着见面了。
“您往这边走,人太多不好说话。”
孙春愈被认儿子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跟金不畏几句话说下来,脑子渐渐清醒了:“儿啊,你不会是想杀了为父吧?”他养父狼心狗肺,与苏溱溱联手害死了戏班子里几十条人命,这儿子在定北侯身边长大,也不得不防。
金不畏心里恨不得这老无赖即刻便死,面上却恭敬有礼,只想把他引往偏僻的地方再行下手:“您说哪里话?”他袖中藏着匕首,冰凉的刀刃贴在肌肤之上,提醒着他要做的周密干净。
他与苏溱溱商议之后,觉得此事干系重大,就算是心腹也不可靠,只要心腹向定北侯稍稍透露片言只语,自己便处境堪忧。
思虑再三,金不畏决定亲自动手,悄悄约了孙春愈出来,找个无人之处杀人弃尸,谁会去追究呢?
孙春愈飘零半生,无亲无故,无儿无女,就算是死了也是只孤魂野鬼。
万事俱备,人约黄昏,结果老无赖十分难缠:“儿啊,既然你我父子相认,怎的你连爹都不唤一声?”
金不畏被人强逼着拉来粪坑边站一站也就算了,竟被硬逼着吞屎,还要表现出欢欣喜悦的模样,他不得不压下心中一阵阵的恶心,咬着牙挤出一个字:“爹——”
“哎!我儿!”孙春愈眼眶湿润,动情的说:“爹家里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