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尚且讨不着好,你又算哪根葱?
高妈妈阅尽世情,虽然性子火爆,但事关世子的身份,故而谨慎万分,无论心里骂了多少遍,面上还是客客气气:“世子爷的名声早败的差不多了,也不再乎多个阿默在房里服侍。再说世子房里总要有个贴身侍候的人,不是阿默也会是别人,难道公子有合适的人推荐?”
轻轻松松将难题踢给了沈淙洲。
你看不惯阿默贴身侍候世子,要么你推荐个人来贴身侍候?反正世子去大营房里不能没个使唤的人。
沈淙洲:“……”
他开始疑心高妈妈的居心了。
两人互相存了气,一位是世子身边积年忠心的老仆,一位是世子的义兄,都在心里揣测对方的意图,暗自怀疑对方要毁了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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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未亮,沈淙洲与金不语接到营中定北侯传召,命他二人速速回营。
两人带着各自的亲卫骑马归队,踏着晨曦在营门口下了马,前往议事厅去见定北侯,恰逢邴洪出来,与这位胖头胖脑的军需官打了个照面。后者好像也刚刚从被窝里被拖起来,顺手套了外袍挽了头发,眼角竟然还有眼屎。
也不知道有何急事,竟让他连洗把脸的功夫都没有。
金沈二人踏进厅,但见定北侯余怒未消,面色黑如锅底,吩咐二人:“你们往各营抽调一队人马,前往白鹿庄附近去追查流寇。昨晚从易州方向来的一队商人夜宿白鹿庄,没想到全村三十几户人家连同商人全部被杀,只有一个小伙计半夜起来拉肚子,藏身茅草丛里才躲过一劫,大半夜就往幽州方向跑来报案。”
那小伙计年约十三四岁,瘦瘦小小稚气未脱的样子,难为他竟然有此胆略,此刻就跪在厅内,哭成了泪人。
“我们东家跟掌柜的、还有伙计全都被杀了,他们冲进村里的时候正是子时,全都穿着黑衣黑裤提着刀,还请侯爷为我们东家掌柜的报仇雪恨!”小伙计砰砰砰朝定北侯磕头。
定北侯有令,二人征调了一队骑兵,及神射营的好手,还有斥候营的两名探路前锋一同出发。
金不畏闻听世子出营,慌的穿起外袍拿上兵器就跑,等他吸着骑兵营扬起的灰尘追上世子,倒吓了世子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马上的金不畏大写一个“霉”字,顶着一双被打出来的熊猫眼,脸颊上还有青紫印记,让人怀疑动手的人早就不爽他那张脸,逮着机会就往脸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