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凑数?”金不语指尖在剑刃上轻轻抚过,只觉得剑身冰凉沁人,指尖刺痛,便有一滴血珠滴落在剑身,顺着剑身之上细细的血槽流了下去,而剑身嗡嗡轻颤,如有灵魂。
她指着殿内另外一把剑鞘上镶嵌了华丽宝石的长剑道:“你若是不怕毁了那把剑,咱们来试试?”
赵远山将那把剑从墙上取下来,仓啷一声抽出长剑,但见锋芒迫人,剑身轻盈华美,围观众人纷纷赞道:“真是一把好剑!”
京中流行佩剑,这把剑若是带出去倒很是体面。
两人在敞厅前面隔着一棵枣树相对而立,赵远山道:“世子久经沙场,我不过是一介书生,还请世子手下留情!”
金不语笑道:“咱们只是试剑,又不比试武功高低,三公子不必担心。”
赵远山倒也学过几招防身,摆开架势竟还有几分功夫熟手的意思,引的相熟的几人纷纷笑道:“往日不知,三公子竟还是练家子。”
双剑相击,只听得一声脆响,赵远山手上的那把剑已经断为两截,断处切口整整齐齐,而金不语手里那把黑剑分毫未损,剑刃上连个缺口磕碰印子都无,依旧是那副朴实无华的模样。
围观众人啧啧称奇,赵远山也不知此剑来历。
还有人不肯相信,偏想拿自己身上的佩剑来试:“我就不相信这把剑能有多锋利?”竟然怀疑赵远山手里的断剑只是样子货。
京里花会诗会各种名目的聚会一年也不知道要举行多少场,官宦贵族之家的公子哥儿总要想尽了名头享乐,唯独没听过什么赏剑会,闻听赵远山之创举,无不在家里整衣挑剑,总想在聚会之中大出风头,都把自己最得意的佩剑带了来,见得有人质疑金不语手里那把平平无奇的黑剑,无不跃跃欲试。
“我这把剑可是京里的铸剑名师新品,前儿五百两银子刚买的,不如也来试试?”
想要试剑者不少,金不语手提黑剑站在中间,笑意盈盈见识京中少年郎犯蠢,她还故意引诱人家:“柏公子,你这把剑既是五百两买的,若是能将我手中这把剑切断,我便倒赔你五百两银子,等于白饶了一把剑,如何?”
柏公子顿时精神大振,抽出长剑当场便要试剑:“铸剑师说我这把剑就算在京里也是顶尖的那批,来来来世子请了!”
人家热情相邀,金不语自然不好推辞,两人摆定姿势,只听得两剑相击,柏公子定睛一瞧便心疼的直抽抽:“哎哟哎哟——怎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