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定北侯虽然掌着幽州军,可侯爷高高多少年只发号施令,如在云端,若论亲近可信与大家伙有感情,还要属世子。
世子当初在各营区流转,与众人那可是打出来的感情,从来没嫌弃过普通士卒,天天跟大家滚的一身泥,亲近的如同邻家伙伴——只不过这位伙伴一身武艺略显凶残,坏起来按着人叫爹,着实有点淘气,但也传授了大家伙不少军阵中保命的招数,比军中教头还有耐心,间接还有半师之谊。
“世子说大家伙怎么办?”
金不语高声道:“幽州军历来驻守北境,只为保家卫国,多少人浴血奋战换来的清名,不能因为金守忠一人的私欲而被玷污了。我以姜氏后人的血脉发誓,一定要保你们平安!”
众人心中热血上涌,只觉得找到了主心骨,都定定望着世子,周围一时安静的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只听她苦劝道:“大家都放下武器,回营休息,至于城中之乱,尔等且不可掺和,否则朝廷追究起来,造反的罪名大家都知道,家中父母妻小兄弟姐妹皆要被株连!”
提起株连,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世子匆忙赶来揭破其父造反真相,阻止大家被蒙骗跟着起兵,原只为大家伙的平安。
可是她自己呢?
难道就不会被亲父株连吗?
崔三眼眶有点发热,这一刻他再不是往日跟世子阴阳怪气的口气,而是关切的问:“世子爷,那您怎么办呢?”
造反之罪属于十不赦,亲爹造反当儿子的难道还能讨得了好?
世子语声坚决,掷地有声:“金守忠窃取我姜氏爵位,不思报国反而为了一己私欲而置十万幽州军的生死于不顾,这等不忠不义之人不配为幽州军的主帅!我从今日宣布还宗姜氏,与金守忠断绝父子关系,与他势不两立!”
她说:“他既能造朝廷的反,我为何不能造他的反!?”
杨力在地上急的打滚,下巴脱臼又不能辩驳,心中暗恨世子巧舌如簧,入营才多久,比之在营中二十多年的侯爷还有威信,竟拦住了群情激愤的士卒,打乱了侯爷的调兵计划,这可如何是好?
步兵营的胡强一棍子砸在杨力身上,威胁道:“再滚来滚去,打死你!”
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众人想想便有些后怕——若真被杨力哄骗进城,跟着定北侯造反,岂不上了恶人的当?
离的近的连踹了杨力好几脚,还是在世子的劝说之下才救了杨力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