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语出狱,李恪再次催促独孤默:“父皇召你回京任职,姜不语都已经出狱了,你几时启程?”
一别数月,独孤默时常梦见幽州哗变那日,他被温暖的手一把拉上马,身后是她身上冰冷的盔甲,可是牵肠挂肚多时,只在牢外隔着人群远远看了姜不语一眼,她被众星拱月,身边有袍泽亲人,全无他的位置就算了,结果听说她回府之后头一件事情就是带着媳妇拜祖宗,这就有点过份了!
他心里窝着一团火,不断升温,直到侯府为迎接姜不语出狱当晚开宴,府内住着的众人皆被邀请出席,武安侯与六皇子在偏厅遇见携新妇出席的姜不语皆打趣两句,唯独独孤默听见姜不语一声“独孤大人”,腹中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
“姜不语你什么意思?”独孤默从小克制有礼,尤其在宫中做皇子伴读的时候更是半点礼数不错,后来无论顺境逆境能让他动怒以至于失去理智的时刻极少,便是连赵远平落井下石也不能引他动怒,唯独在面对姜不语的的时候,情绪无端被她牵着走。
赵芳菲吓的直往姜不语身后缩,扯着她的袖子紧张之极:“夫君——”自从赵氏阖族被问罪,她便无所依傍,直到今日丈夫回来,又在祠堂拜了祖宗,方觉有了主心骨。
独孤默差点喷出一口血,眼色不善瞪了赵芳菲一眼,宛如对方欠了他巨额债务还假装无辜。
更气人的是姜不语,她做起温柔体贴的丈夫还真像那么回事,安抚的轻拍了下赵芳菲的手:“别怕。”好像他是什么青面獠牙的凶兽般,将小娇妻藏在了身后。
“你什么意思?”
独孤默怀疑姜不语坐牢出来,把脑子落在狱中了,否则为何能将两人过往一笔抹煞,还客客气气拱手笑道:“还没恭喜独孤大人,独孤阁老被陛下重新启用,一家团圆之期不远矣。”
“你——”独孤默恨不得撕下她那张假笑的脸,还是李恪察觉到他失态,顶着武安侯疑惑的目光一把扯走了他,否则他还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府里的厨子拿出平生所学,整治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宴席,姜不语如同两人相识之初,捡起往日酒场豪客的派头,言笑晏晏将座中人挨个灌了一圈酒,从武安侯到李恪,以及姜不言夫妇,还有他。
武安侯久在军中,也是海量,况且自姜不语入狱,可被幽州军折腾惨了,正好借此机会找补回来,嫌酒盅秀气不过瘾,讨了海碗与姜不语连拼好几碗,眼见得一坛子酒要见底才放开了她,大呼痛快!